都不是。
凌焕攥紧了拳头,所谓的行事无所顾忌,为非作歹,仗着身份横行霸道,不过都是他在自欺欺人而已,过去他从未考虑过这个问题。
他现在甚至还不能反抗凌景生。
所以凌景生才会向路老师提出条件,才能居高临下地决定路老师的去留,甚至对方为自己说句话,都会被凌景生斥责不识好歹。
因为凌景生是凌家的主人,所以不管是他还是路老师,都只是对方能随意摆布的东西而已。
想到这里,凌焕的表情更加冷沉,甚至有些阴鸷,眼底藏着极深的不甘心。
突然他的脸上贴上了一个冰凉的东西,让他下意识地一个哆嗦,就看到路老师手上拿着一个冰袋,二话不说贴在他脸上。
路禾从厨房里找了个冰袋,见凌焕还在走神不知道想什么,直接把冰块往对方脸上红肿的地方压了压。
“走神了,想什么呢,敷一会回去睡觉,如果不想明天顶着肿得老高的脸去上课。”
路禾知道凌焕是有点自恋的,可能也无法接受自己带着猪头脸去上课。他给对方冰块,算是最后尽量给对方挽回点形象了。
一边心想凌景生下手真重,当时想必是觉得凌焕在晚会其他客人面前,一点都没给他这个父亲面子。
而且旁边还是凌景生的暧昧对象,凌焕这么顶撞他,让他一家之主的威严受到挑战,说白了还是为了自己的颜面。
凌焕接过冰块,敷在脸上,一边跟他说:“路老师,屋里太闷了,要不要出去坐坐?”
路禾刚想说大晚上出去干嘛,而是晚上熄灯后宿舍的大门都是锁上的,得有钥匙才能出门,就想到凌焕上次也是晚上偷偷跑出去的。
想到这,就看到凌焕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钥匙。
“你从哪弄来的?”路禾皱眉。
“想弄到钥匙,当然有很多种方法。”凌焕笑了笑,然后率先往门口走去,拿着钥匙开了门。
外面很安静,只有刚刚冒出头的月亮,透过树木茂密的枝叶,洒下来的白霜。
不过一号宿舍楼门口倒是没那么多树,遮挡并不多。
凌焕在门口的石阶上坐下,路禾也不知道是不是想到了许秘书跟他说的话,前天是凌焕母亲的忌日,又想到了那天大晚上给他拉小提琴的少年,也跟着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