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景珩。

“父亲很偏爱他,从小到大他都没有正眼看过我一眼,一样的事,他做和我做,得到的都是不同的评价。过去我以为只要我足够优秀,就能让父亲看见我......”杜渐深语气很平静,好像说得是另一个人的事。

后面杜渐深没有再说,但是路禾也能猜得出,杜渐深想说的是。

其实本就不被重视的孩子,不管怎么做,都无法得到父亲的关注。

而且从他对杜太太的了解,与那个女人的两面之缘,他也能看得出对方并不是一个好母亲。

路禾突然愣了一下,不被重视的孩子。不过才穿越一个月,他才忘了自己前世也是不被重视的那个。父母的注意力总是都放在哥哥和妹妹身上,却吝啬给他一点关注。

原来不被重视,被至亲的人忽视,是这样的感觉。

杜渐深察觉到他表情的变化,却只是低头看着他。站在这个角度,他只能看到对方不安地蹙眉,却看不到对方的全部表情。

他突然从花园里折了一支红色月季,至于为什么是红色月季,完全是这一块种的只有红色和白色的品种。如果是白月季,就不明显了。

少年小心规避了月季的花刺,把玫瑰摘下来,然后伸向路禾礼服左侧的扣眼,这是插花眼。

路禾愣了一下,还有点没反应过来。

“这里有点空。”杜渐深淡淡道,低头看了一眼对方接近胸口位置的月季花。

红色月季花在月光下带着几分暗淡的冷色,显得糜艳动人。

衬着一件纯白的礼服,盛开在左胸口位置的月季花,就像是一颗跳动的心脏。

路禾确实看到有很多人在胸口别了花,所以也没觉得奇怪,只是突然站起身,拉着杜渐深坐在吊椅上。

这回换杜渐深愣了一下,看着路禾时微微皱眉,这是不理解的意思。

“你坐好。”路禾说完就推了一下这个吊椅,其实花园里的吊椅像秋千一样,不过比秋千要更大,更舒服,不怕会掉下来。

杜渐深坐在吊椅上,心里有种很难描述的感觉。不过他用冷静与沉稳掩盖了自己心里那一点无措。

“你是不是还没坐过秋千。”路禾问道,一边站在秋千旁边,一手扶着柱子,另一只去推秋千。

“没......”杜渐深自认为自己早就过了玩这些的年纪,却还是在周围弥散的花香气味中,陷入了这种缓慢的频率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