员工们吓得不轻,赶紧打120,救护车来到这里时,她的身体已经完全僵硬。

时雨被拉走后,老爷子几口气没喘过来,被赶紧送到了ICU。

后备箱准备祭奠的花束和红酒来不及拿出来,艳阳天迅速转阴。

一切变数来的太快。

……

医院病房外,林汀云双手交叠撑着额头,许奈奈拎着警察取证后的塑料袋站到他跟前。

她低声问:“爷爷怎么样了?”

男人仍然闭着眼,声音沙哑:“脱离生命危险了。”

许奈奈看着他颓败的身影,喉咙干涩:“她留下了一封遗书。”

时雨娟秀的字迹没有长篇大论,只有寥寥几笔。

【我去找我的风了。】

“你们知道她有重度抑郁症吗?”许奈奈问。

林汀云倏然睁眼:“什么?”

许奈奈将手里一沓鉴定资料递过去:“我刚刚碰到了她的心理医生,他跟我说,时雨有重度抑郁症,已经十年了,警察也在她的家里发现了许多抗抑郁类药物。”

时雨是养在林家的孤女,林家虽然给了她绝对充足的物质保障,可除了林俞风,没有人真正关心过她的心理状态。

林俞风死后,宋惠精神崩溃神志不清,时常因为错认胡乱伤人,而时雨却和她完全相反。

她安静、内敛,平和到好像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像一滴落到汪洋大海的雨水,无声无息地悄然沉底。

林汀云紧紧盯着那份报告,许奈奈抿抿唇,又拿出一张上了年份的检查报告。

“她好像……”许是事实太残忍,许奈奈哽咽了一声,“有过哥哥的孩子。”

这是一份十年前,美国洛杉矶某私立医院的孕检报告。

泛黄的纸张上密密麻麻的英文字符昭示着孕七周的结果,往下一页只隔了一个月,英文单词变成了流产的含义。

而那个时间正好是林俞风离世的第二个星期。

挚爱离世,腹中尚未成型的孩子也因为伤心过度自然流产,彼时林家混乱不堪,时雨便将这些打击默默地咽回心底。

许奈奈不敢想象,时雨究竟是用怎样的意志熬过这些年。

林汀云后槽牙缓缓咬紧,他颓然地呼出一口浊气:“我们……都不知道这些事。”

许奈奈心口发堵,刚想说什么,于绍忽然火急火燎地跑过来。

“林总、林总!”他大口喘息,“林董事长他让您赶紧回去……夫人她闹着要跳楼!”

……

乌云蔽日,上午的艳阳天在瞬间变化,厚重的云层好像在下一刻就要坠落下界。

雨滴密密麻麻落到挡风玻璃上,身侧男人薄唇抿得很紧。

视野逐渐开阔,入目所见是一座看上去极有底蕴的中式别墅。

许奈奈第一次来林家老宅,却没想到是这样的情况。

此时,宋惠人站在三楼的天台边,林升平惶恐担忧地一声声叫她:“惠儿,你先过来,那边太危险了。”

“我要见阿风……他已经有很久都没有回家了,小雨呢?小雨在哪儿,他们又出去玩了吗?怎么不跟妈妈说一声,外面风大,阿风戴好口罩了吗?他免疫力不好,可不能在外面感染病毒了……”

宋惠目光空洞地一条腿踩着边缘,口中不断喃喃重复。

以前宋惠情绪不稳定的时候大都是时雨陪在她身边,现在时雨不在了,更没有任何人敢上前刺激她。

“阿风为什么都不给妈妈打电话,工作太忙了吗?老林,我早跟你说过,阿风已经很累了,他身体也不好,你不要太严格……”

“妈!”

宋惠一条腿完全悬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