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自己放空未来

……”

独属于阿信的嗓音娓娓而来。

五彩斑斓的荧光棒疯狂挥舞,周围登时爆发的尖叫浪声一阵盖过一阵。

没想到第一首歌就是《盛夏光年》。

许奈奈一愣,他们同时对视。

周遭喧哗鼎沸,聚光灯闪耀迷眼,无数荧光棒挥舞,男女歌迷高声的合唱沸腾喧嚣。

许奈奈抓住林汀云的手收紧,黑白分明的眼里蓄积复杂的水光:“………是盛夏光年,林汀云,是盛夏光年!”

林汀云垂眸宠溺,黝黑深邃的眼底只有她璀璨若星的笑颜。

“我骄傲的破坏我痛恨的平凡

才想起那些是我最爱

……”

音符响起的刹那,普鲁斯特效应将时间的轴线拨动。

光影轮转,岁月荏苒。

阿信的嗓音自四面环音的音响中又回到好多年前的耳机里面。

无形的命运如宿命般点串成线。

或许在那个夏至的天台,亦或者在更早的大雨之夜,属于他们的命运齿轮便不可逆转地永远镶嵌。

……

这一晚,从《盛夏光年》到《突然好想你》,从《后来的我们》到《玫瑰少年》,又从《温柔》到《倔强》,无数人的青春在此刻一一重回。

演唱会结束后人山人海,车开不出去,许奈奈也不急着走,她拉着林汀云慢悠悠地在路边打转。

“腿疼吗?”

见她摊坐到路边花坛,林汀云笑着半蹲在她面前。

她刚刚跟着蹦蹦跳跳了三个多小时。

“林汀云。”

“嗯。”

“这是我第一次看演唱会。”

林汀云握着她的小腿,手指不轻不重地缓缓揉捏。

他勾唇:“开心吗?”

许奈奈撑着脸看他,男人素常古井无波的脸上正贴着和她一样应援贴纸:“我好开心。”

散场的人群逐渐稀少,凌晨的大街慢慢变得萧条。

许奈奈站起来,两个人牵着手,漫无目的地转:“我好像没听你唱过歌?”

“不好听。”

“不信。”

许奈奈侧目,不怀好意:“我想听。”

林汀云无情拒绝:“不会唱。”

许奈奈:“………”

她愤愤地挣了下手,又被男人笑着拉回来:“真不会。”

许奈奈怀疑:“你还有不会的东西?”

“嗯,很多。”

“……”

许奈奈放弃继续,忽然想到:“记得读高中的时候你也这样拒绝过别人。”

林汀云蹙眉:“什么?”

许奈奈望着广袤无垠的夜空,轻笑:“艺术节你记得吗?”

“……”

许奈奈不指望他记得这个具体的名词,继续道:“那天万施月大张旗鼓地给你表白,她邀请你为她伴奏《小情歌》记得吗?”

“嗯。”林汀云侧目,“你那天的裙子很好看。”

许奈奈一惊:“……什、什么?”

在淮宜一中的那三年,林汀云朋友不多,除了因为明炽带来的微薄社交,为数不多的记忆里还有那个纤弱又倔强的影子。

世间里的情感不能完全用非黑即白来表示,少年时的人生路也总有些身不由己和来不及。

但不可否认,许奈奈于林汀云而言,一直是后来提及仍然能忆起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