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找了个新活。”

“什么新活啊?”阮乐问。

盛诚把那根烟塞回烟盒里,给她指了个方向,是西南墙角,“看到那儿的酒箱子了吗?”

阮乐的目光顺着看过去,墙角堆着几个大小不一的纸箱子,上面印着相同的字体,是不同的字。

“看到了。”她乖乖回答。

盛诚挑眉,“明白了?”

阮乐有点懵,“明白什么?”

她没明白。

小姑娘身上穿着宽大的t恤,长发披散着随风飘,风中多了些洗发水的香气。她脸上带着茫然,学生气和小孩气还在,一看就是平常脑子里只剩下学习的乖学生。

看得盛诚眼神有些暗,声音也有点哑:“白酒经销商,那个酒的通州代理商,明白了?”

阮乐慢半拍地点头,“就是卖酒的吗?”

她不太懂这些,平常的生活被试卷和学习占据着,所以有点懵是正常现象。

这称呼很到位,也一针见血。

盛诚点了下头,“可以这么说,不过不是零售,是批发。”

阮乐再次乖乖点头。

“所以你看我一个卖酒的,哪来的时间和精力搞对象,我单身。”他又说了一遍。

阮乐的注意力没在这儿,全在西南墙角的酒箱子上面,她打了个哈欠,又问:“卖酒的没有时间谈恋爱吗?那还干嘛要卖酒。”

盛诚好笑地看她一眼,没理这问题,只当她是困得不行了,胡说的话。

男人起身,去了趟卧室打开空调,出来的时候关上了门,身子倚着门框,“次卧全是酒箱,你睡卧室?”

阮乐啊了一声,扭捏地说:“我睡沙发就好。”

男人没理她,又进屋拿了个枕头出来,径直走到沙发旁,坐了上去,那意思很明显了。

阮乐有些发愣,不明白为什么他对自己这么好,动作放得很慢地开始收拾桌上的课本,把书都放回书包里,慢吞吞地走到沙发背那块儿地。

她垂眸看,发现这样宽大的沙发貌似盛不下盛诚的身子,他目测身高也有一米八五以上,躺在这儿属实是委屈了。

“盛诚哥。”

盛诚正看手机,闻言也没起身,就那样躺着,一手举着手机,一手搭在脑后,长腿随意支起,“怎么了?”

阮乐咬了咬下唇,“我睡沙发吧,你还是回卧室睡吧。”

沙发上的男人这才看她一眼,“不都管我叫哥哥了?我怎么着也不能让自己妹妹睡沙发啊。”

阮乐啊了声,小声说了句好吧,然后一步三回头地回了卧室。

她只不过是因为盛诚比自己大才管他叫哥哥,而且自己又不是他真的妹妹,最重要的是两人今天才正式认识。

这样胡乱地想着,阮乐渐渐睡着了。

次日她是被空调的风冻醒的,睁眼第一件事就是关空调,夏天开整夜空调费电,所以她晚上一般只开两个小时,睡觉之前就关掉,连电扇也不开,就开着窗户和房门,任由穿堂风吹着自己。

但在这儿,盛诚倒是奢侈。

她起床之后,把被子叠好放进衣柜,出门的时候沙发上早就没人了,反倒是大门敞开着,楼道传来男人的谈话声,她歪头看,是盛诚叫了个开锁师傅,上半身光着膀子站在那儿,背对着她。

阮乐是被他后背上的刀疤吸引住目光的,她踩着大了好几码的拖鞋走过去,拖鞋拖在地板上的声音格外明显,惹得盛诚回头看。

她这才注意到,盛诚手上夹着根烟。

“醒了?”盛诚朝着门口走,“饿不饿?”

阮乐点头又摇头,看得盛诚直乐,“饿还是不饿?”

她被他笑得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