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的房子也卖了,自己一个人拿着两千万卖房钱和盛诚住院前打到她账户里的六十万去了一个南方小镇,开始了新的生活。

“麻绳专挑细处短,厄运专挑苦命人。”这话,阮乐在梦里明白了,苦尽甘来这个词她这辈子都体会不到。

浴室传来的水声打断她的回忆,她朝着那边看了两眼,原本卧室里的男人不见了,去洗澡了。

十分钟后,盛诚光着膀子回了卧室,简单地冲了个澡,身上还是那条黑裤子,短发还带着水汽,他抄起肩上的毛巾随手擦了擦水珠,最后把毛巾扔到一边,上了床,坐在阮乐面前,毫不客气地撩起被子,露出穿着吊带纯白裙子的她。

在这方面,他向来强势,和阮乐经常吐槽的一样,身上的大男子主义蛮重的,喜欢重重地弄她,最好是把她搞得眼泪都出来。

阮乐被他抱在怀里,闻着他身上的气息,双臂紧紧圈住他的后背,指甲用力地镶嵌到男人的疤痕里,眼泪簌簌地往下掉,是真的很委屈。

“盛诚,你轻一点好不好?”

对于她的话,盛诚没有做出任何回复,沉默地继续一个动作,重复一个动作。

最后阮乐哭得很厉害,细细碎碎的哭声都在耳边回荡,男人似乎是觉得不耐,含住她的唇,堵住了一切声响,把所有声音都消掉了。

世界在一瞬间被消音大概就是这个感觉。

阮乐紧紧蹙眉,到了最后无声地承受着盛诚的所有,他的重力,他的情绪,以及他的大男子主义。

她从不觉得盛诚不好,相反这姑娘的眼神里满是依恋,像是对眼前的男人格外痴迷。

在她心里,盛诚就是她的丈夫,是她的天地,客观意义上也是她的救命恩人。

没有盛诚,就没有阮乐。

所以,她可以承受他。

虞笙曾经不止一次对她讲过,让她拿捏住盛诚,这个男人野性太强,如果拿不住,那就放手,不要让自己陷入一种被动的处境。

她当然知道这个理,可是她和盛诚的关系本就是不清不楚地开始,过程也必将是不与世俗相同。

虞笙骂她恋爱脑,虽然盛诚在外面对她很好,但那种好在世人眼里,大概是拿捏住她的好,超脱了情人眷恋的关系。她没反驳什么,承认了这个称呼,她确实恋爱脑,她不仅恋爱脑,她应该是盛诚脑,脑子里除了盛诚没别人。

但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她知道盛诚的好就可以了。

对于阮乐来说,盛诚是她人生当中的救世主,替她挡了人生的难关,让她和同龄人一样,无忧无虑地过青春。

一切结束后,盛诚给那东西打了个结,随手扔进垃圾桶,抽了几张纸给她擦干净眼泪,动作不是很温柔,但阮乐能感觉出他是收着力道的。

阮乐的脸放在他宽大的掌心里,还笑了笑,“盛诚,你是不是很爱我。”

盛诚把用过的纸放在床边,无声地看了她两眼,随手从裤兜里摸出烟盒,点了一根抽着,烟是最廉价的红塔山,七.八块钱一包的那种,但他却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