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好他说完,正偏头跟棠知说话的叶轻感受到他炙热的眼神,也转过头来。
四目相对,她送给他一个阳光明媚的笑。
一如十年前,她站在树下,叫他一起去上自习时的模样。
十年过去了,她还是那样。
岁月带给她无限的伤痛,但她的心,依旧热忱纯净。
这是世界上最好的孩子。
现在,是他的老婆,他唯一的女人。
想吻她。
这么想也是这么做的。
长腿一迈,径直朝着不远处的叶轻走去。
在她微微诧异的目光下,捧起她的脸,俯身吻了上去。
程度‘卧槽’了一声,赶紧拿出手机拍照,这画面也太美了。
棠知虽然不喜欢池裴,可他对叶轻真是没得说,不想打扰这对新婚夫妻,自觉走到了程度身边。
“他俩可真般配。”程度看着手机里的照片感叹道,“不行,我得发个朋友圈,这狗粮不能我一个人吃。”
“你比当事人还激动。”棠知带着笑说,“照片发我一份,我也发个圈。”
“行啊。”
“我刚补好的妆,你又给我蹭花了。”叶轻轻喘着推开池裴,瞥见他唇瓣上蹭出去的嫣红就觉得脸烧,抽了张湿巾给他,“擦擦嘴。”
池裴眼神柔和,声音带着欲,又哑又懒,无赖地双手插兜,“老婆给擦。”
“我来吧。”旁边的化妆师没眼色的想要过去,对上池裴带着杀气的眼神后又退下,“池太太来吧,我身高不行。”
叶轻睨了池裴一眼,凶什么凶。
起身,拿着湿巾,板着脸,“过来。”
“老婆好凶啊,”池裴配合着弯腰,把脸凑过来,又不要脸地说:“我好喜欢啊。”
一场婚礼上,新郎和新娘倒是很悠闲,忙坏了替他们应酬的沈老爷子和池知砚。
不过他们乐在其中。
婚礼结束后,沈老爷子叫住了准备离开的两个孩子。
“轻轻啊,这个送给你,”他从西装口袋里掏出一个红色丝绒盒子,小心翼翼打开,里面是一只成色极好的翡翠镯子,“这个不值什么钱,是你们外婆留下的,是她的嫁妆,现在外公送给你,希望你跟阿裴幸福。”
外婆去世后,外公再没有找过别的人,她的遗物,对他来说一定很珍贵。
叶轻想拒绝,可老爷子没给她机会。
“你外婆去世的时候,阿裴还不会走路,她那时候最疼阿裴,她要是还活着,肯定很喜欢你,你就收下吧,这是外婆给你们留的最后一点儿念想了。”
叶轻鼻子酸酸的,双手接过盒子,“谢谢外公,我一定会好好珍藏的,过两天我就跟阿裴去看外婆。”
沈老爷子摆摆手,“你先准备考试吧,等她明年忌日的时候,外公亲自带你们回去祭拜她。走吧。”
安顿好父母和弟弟,叶轻跟池裴坐车返回自己家。
在路上她轻轻摩挲着丝绒盒子。
池裴靠在椅背上,长臂一捞,随意拿过盒子,不太温柔地取出镯子,直接套在了叶轻手上。
一套动作下来,不过十秒钟。
叶轻都没反应过来,手腕上突然一沉。
“这怎么能戴着!”她一惊,说着就要摘。
池裴按住她的手,慢悠悠地开口,“一个镯子,你紧张什么,不戴还供起来?那你告诉我,它存在的意义是什么?”
“……”叶轻一愣,接着说:“这是纪念,纪念你懂不懂,外婆的遗物啊。”
“啧,”池裴不喜欢她这么紧张这些身外物的样子,他拨弄了下她的耳垂,“其实有一对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