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婉凝毫不畏惧,不卑不亢地抢在卫墨淮之前说道:“正是!”

这简短的一个字,却透着无比的坚定。

卫墨淮神色一变,原本想要缓和气氛的话,就这么硬生生地卡在了喉咙里,上也不是,下也不是,只能暗自着急。

长公主冷哼一声,目光紧紧盯着唐婉凝:“那卫夫人说说,本宫该如何给你一个交代?”

她倒要看看,这个唐婉凝到底有多大的胆子,敢这般与她对峙。

唐婉凝依旧低着头,不慌不忙地说道:“长公主,您心里也清楚,真正该给交代的,是月郡主。”

说着,她缓缓抬起头,直直地与白柔月愤恨的眼神对上,毫无惧色。

“月郡主与庸管家做出这等荒唐之事,还指使庸管家在白鞭上抹了狗薄荷,就是为了谋害臣女。”

“若不是臣女的手受了伤,恐怕此刻躺在这里的,就不只是大黑的尸体,还有臣女的。”

“臣女如今虽是卫夫人,但更是唐家的嫡女,是唐将军的掌上明珠。”

长公主,您说,臣女难道不该为自己讨回这个公道吗?”

唐婉凝深知父亲的功勋,在这关键时刻,她不得不将这层身份搬出来,为自己争取。

长公主听了这话,藏在袖中的手不自觉地紧紧捏了起来。

她没想到唐婉凝竟敢如此直白地将事情挑明,还搬出了唐将军。

“唐婉凝,不许胡言乱语!”

长公主厉声喝道,试图以此来震慑唐婉凝。

“月儿清清白白,岂是你能污蔑的?”

唐婉凝却依旧不慌不忙,镇定自若地说道:“长公主又何必自欺欺人呢?”

“白柔月究竟是否清白,您心里难道会不清楚吗?”

她毫不退缩,直面长公主。

这长公主就不能惯着。

长公主沉默了,一时竟无言以对。

唐婉凝见状,又继续说道:“长公主思女心切,恋女之情,臣女完全能够理解。”

“在这事情中,受伤害最深的并非是臣女,毕竟臣女并无大碍。”

说着,她的目光缓缓落在那已经冰冷僵硬的大黑尸体上。

“想必此次事件中,受伤最深的当属陈世子,他可是长公主您的亲生儿子。”

唐婉凝这一番话,如同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了长公主的心上。

长公主的神色猛地一僵。

唐婉凝往后退了两步,朝着陈世子恭敬地说道:“陈世子,我安然无恙,是不幸中的万幸。”

“但今日之事皆因白柔月的私心而起。”

“她想要害我,便利用了陈世子的爱犬。”

“我心中实在有愧,如今就看陈世子您打算如何处置了。”

陈世子朝着唐婉凝点了点头。

随后,他将目光转向面色苍白如纸、此刻正剧烈咳嗽的白柔月,眼中的寒意更甚,仿佛能将人冻结。

“跪下,朝大黑磕十个响头,一边磕头一边说‘我错了’。”

陈世子的声音冰冷刺骨。

此话一出,白柔月像是被惊雷击中,咳嗽得更加剧烈,整个人都剧烈地颤抖起来。

“绝对不可!”

长公主也厉声呵斥。

她怎么能容忍自己请旨赐封的月郡主,给一只狗下跪磕头道歉?

“来人,送卫大人、卫夫人出府。”

“承儿,你也退下。”

“再宣大夫来给月郡主瞧瞧。”长公主一锤定音。

然而,她万万没想到,那些上前的下人,在自己儿子一个严厉的目光之下,竟都吓得不敢动弹,纷纷退出了大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