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康熙帝并没有回?看她。
僖妃将这一幕瞧得真切,“其实,先头大伙去探望三阿哥时,嫔妾已然?派人?将这帐篷各处都仔细搜查了一遍。”
康熙帝看向她,“可有发现?”
“在良贵人?的桌席处,发现了药粉。以银针刺之,立即化为黑色。”
僖妃不紧不慢说道?,语气?也是不偏不倚,只陈述事实模样。
闻言,其他嫔妃纷纷点头表示:“嫔妾们当时也在场,僖妃娘娘所言,皆是实情?。”
“僖妃娘娘这话?怕是有些?疏漏。”宜嫔嘲笑:“若当真是良贵人?下毒,她定是会第一时间清理干净,何故留下此等破绽?”
“可不就是这个理么。”僖妃不怒反笑:“本宫和宜嫔想到一块去了,只是搜查的人?回?禀,这药粉是在桌席下的阴暗角落处发现的。”
“看来?定是心里有鬼,慌里慌张地没有清理干净。”
有人?立即顺着僖妃的提示,表明自己的推测。
其他人?亦是纷纷附和:“是她坑害三阿哥无疑了。”
宜嫔脸上的嘲弄更甚,“三阿哥和良贵人?及卫家交好,她如今坑害三阿哥,动机何在?”
“坑害其他皇嗣,自然?是为自己腹中那?位铺路。”
“那?倒是不如先对大阿哥下手,”宜嫔话?锋一转,“谁都知道?,先前?大阿哥和良贵人?、卫氏结下梁子。”
惠嫔却是恍若未闻,低头含笑整理着衣服上的褶皱。
她宫里的贵人?接过话?:“说不定,这毒药就是针对咱大阿哥的,只是大阿哥始终规规矩矩在席面上,没给她得手的机会罢了。”
“证据呢?”
一直保持沉默的云卿,忽然?冷声开口:“若是毫无证据,就这般诋毁宫妃,按罪当杖刑二十。”
她面无表情?地盯着那?人?,“我现在再问?你一遍,我今日可有坑害大阿哥的意图?”
“我……”
那?贵人?结结巴巴地张了张嘴,终是老实闭上。
“大阿哥如今好好的,自然?是万幸。良贵人?,你还?是先交代三阿哥的事吧。”
僖妃适时搭话?,一语便?让云卿重新落于下风。
云卿却是丝毫不惧她:“如今娘娘手握人?证,嫔妾自然?无话?可说。但是,”她讥诮地勾了勾唇:“那?位宫女,人?之将死,大抵其言也善。”
话?音一落,原本那?位“已被?杖毙”的宫女,赫然?出现在帐篷的门口。
“什么?”
“怎么会这样?”
先前?恨不得立即用吐沫星子淹死云卿的妃嫔们,登即变了脸色。
就连一向笑意盈盈的僖妃,以及事不关己的惠嫔,皆是面露慌色。
她们下意识看向康熙帝,原本他一直阴沉着脸,垂眸不语,还?以为是在洞若观火,任由她们双方互相?辩论,争个是非曲直。
然?而现如今,押送那?宫女的太监,竟是御前?之人?!
所以,万岁爷从始至终都没有怀疑卫氏!
意识到这一点,原本异常兴奋、言之凿凿的一帮人?,皆是如霜打得茄子。
但僖妃到底出身于钮祜禄氏,这点临场应变能力?还?是有的,她佯装不解地看向康熙帝:“万岁爷,这是……”
康熙帝都没正?眼瞧她,只觑着跪在下面的宫女,“你来?说。”
“回?……回?万岁爷的话?,”宫女浑身抖如筛糠:“奴婢一时猪油蒙了心,为着给家中兄长脱罪,才听从惠嫔娘娘身边宫女的吩咐。给良小主上菜时,在自己腰间掖上一条湿帕子,特意往她身上靠一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