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寻声看去,赫然是被毒昏的宜嫔,扶着丰书的手走了进来。
……
六岁的胤礽,到底还?是被康熙帝送去偏殿,他重新给宜嫔和云卿赐了座。
“万岁爷,刘常在这帕子有?假。”
宜嫔虽是身子虚弱,但话语底气十足:“嫔妾之前在良常在见过她用这块帕子,当时刺绣的丝线断了一根,嫔妾还?笑她怎么?不换新的?良常在说这是双面?绣,实在难得,便一直没舍得换。”
“您瞧,”宜嫔拿着帕子给康熙帝看,“这块帕子上的丝线,完好无损。”
云卿正处于失忆中,不确信地看向玉珠。
玉珠半瘫在她脚边,只咬嘴不敢哭出声:小主的帕子刚用没几?日,从不曾断线,宜嫔娘娘这是在作假证啊!
玉珠大为感动,只恨自己?脑子不够灵感,白白叫小主糟了那么?多罪。
受毒药所害的正主,宜嫔都愿意替云卿这个“罪犯”作证,局势顷刻间扭转。
这时,丰书也趁机跪地证明?道:“奴婢今晚也确实听见刘常在,亲口应承要给良常在再绣一只荷包。”
“当时刘常在的确神色不对,与其说被吓到了,倒不如说是……心虚。”
刘常在摇头,“不,嫔妾没说谎,”她慌不择乱地指着云卿,“宜嫔娘娘和良常在一向交好,她们定是在作伪证……”
“如何一向交好?”
恰是这时,浑身刺痛将云卿的后脑刺激过头,反倒清醒过来,涅槃而生。
她下意识背对康熙帝,不愿再去瞧他一眼?。
“我不过就是念着宜嫔娘娘为我来圆明?园一事?,今日报答一番,此前鲜有?交集。”云卿很快梳理清楚当下局面?,巧称:“且我与刘常在认识也不过几?日,“一向”二字,刘常在可得解释得明?白些!”
“我……我不过是推测而出,你又何必咄咄逼人?”
刘常在心里一慌,竟是忘了装懦弱。
云卿抓住这一蛛丝马迹,乘胜追击:“刘常在这会倒是不再胆怯。宫里的人都知道你一向胆子小,感情也是能锱铢必较的。”
她一字一顿,掷地有?声。
刘常在一时不知所措:“我我……”
“嫔妾也觉得这刘常在可疑。”宜嫔随即从旁附和:“当时来圆明?园分配院落时,一向安静的她,竟是主动提及要住在良常在隔壁。现在想来,她怕是早就有?此准备。”
“可有?此事??”
康熙帝黑眸微眯,锐利仿佛利刃般泛着寒芒,射向刘常在,“你若胆再敢有?一句虚言,朕就让你九族之人千刀万剐。”
刘常在浑身猛地一颤,而后却仍是孤注一掷。
她怯生生地哄着眼?圈,痴痴望着康熙帝,满脸爱意:“嫔妾对万岁爷的真心,日月可见。”
“这便是你陷害我的原因,是吗?”
云卿想到之前刘常在描述康熙帝为她盖毯子的画面?,“因爱生恨,得不到万岁爷正眼?相看,就想彻底毁了我。”
“不……我没有?!”
被戳中痛处,刘常在激动起来:“我没有?!你别?为了洗清冤屈,就对我栽赃陷害。”
“是不是栽赃陷害,一查便知。”
云卿不再理会康熙帝对她信与不信,所有?思绪都集中于案件本身,反而思路得以打开。
她捂着坠坠发疼的小腹,只垂眸瞧向康熙帝的脚边,“万岁爷,刘常在如此费心接近嫔妾,想来就是为着近身观察嫔妾的字迹与帕子上的图案。嫔妾断定她有?临摹字迹的本事?,若是圆明?园搜不到字帖,还?可去宫中的寝殿,未入宫的闺阁探查一二。”
康熙帝颔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