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卿哑然。
这是大伙一早就商量好了是么?
……
康熙帝还在?等着?,云卿无?法,只?得绕过屏风,上前顶上这道差事。
只?是这差事不似端茶倒水,需要肢体接触,远比她想象中难捱。
指尖稍微碰到他的翡翠玉明黄腰带,云卿的脸倏地一热。
这动作,任谁都会?联想起羞于启齿的隐含寓意。
忍着?内外两?重燥热,云卿凌乱着?手?指,开始为其解腰带。
越紧张就越容易犯错,花费好一顿功夫,终于解下那道腰带,挂到屏风上。
她刚松口气,头顶就传来男人的不满催促:“磨磨蹭蹭的,朕今晚甭歇寝了。”
“……奴婢再快些。”
云卿咬了咬唇,顶着?重重压迫感,抬手?去除他的明黄冕服外衫。
可他太过高大,她即便是将手?臂扬到最上面,也?离着?他衣领堪堪差上半寸。
很?气人的半寸。
她求救地看向男人,男人也?在?居高临下打量着?她,面无?表情?,一度事不关己模样。
云卿气闷地抿抿嘴,不得以踮起脚尖,又尽量和他保持着?绝对安全距离。
免得一个不慎摔在?他身上,反被他误会?为投怀送抱。
可偏偏怕什?么来什?么。
屋里氤氲着?热气,地板有些湿滑。
她费力踮起脚尖,脚下忽然一趔趄,人就控制不止往前栽去,撞个满怀。
浓郁龙涎香包裹过来,他眼疾手?快地揽住她,语气却是嘲讽:“你是来伺候的,还是来行刺的?”
额头撞到他硬邦邦的胸膛上,云卿已疼得蛾眉蹙紧。
偏又被他如此冷嘲热讽,心里更是委屈,眼圈倏地红了。
若是以前,她或许还会?同他争辩一二。
如今这淡漠的氛围,云卿不指望着?什?么,强忍着?将泪水逼退回?去,憋着?一口气再次努力踮起脚……
男人主动低下头,冷眼凝着?她:“你是没长嘴吗?”
云卿站稳脚跟后,抓住时机为他宽衣,勉强松口气。
只?是心里冤枉,分明她刚才向他求助过,合着?是想让她开口求他。
脱去宽大的外衫和里衣后,净室里的气氛变得越发诡异。
云卿不敢再去瞧他精壮的上身,逃避似的蹲下,去脱黑靴和白袜。
他倒也?算配合。
然后面对仅存的白色锦缎长裤,就避无?可避了……
“快着?些,水要凉了。”
对于浴桶上方浓浓白雾,男人视若无?睹。
他催促道,但语气不紧不慢的,慵懒中半含戏谑。
云卿脸颊又是一热,秉承着?“长嘴”的原则,她试探着?商量道:“万岁爷,奴婢去叫人过来吧?”
周遭水汽,骤然一凉。
“行啊,去把沈答应给朕叫来。”
他目光渐沉,冷笑着?嗤了声,转过身去,自行解开长裤的带子。
云卿见状,匆忙躲到屏风后面。
听着?晃动的落水声,耳朵像是被那热水烫着?似的,抑制不住地发热。
心脏也?是怦然跳个不停,好半晌才缓过劲来。
……
“拿酒来。”
屏风里面,传来康熙帝肃声命令。
云卿不敢多耽搁,赶忙将热酒端过去,倒上一辈,稳稳递过去。
因着?他一双挂着?水珠的臂膀搭在?浴桶上,她下意识垂眸,不好意思去瞧他。
“沈答应呢?”
他却是没接,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