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个月,霍檀名声反而更好。

于未平却没工夫关注霍檀了?,在朝堂上,太子裴翊询数次对于未平发难,两?个人皆联合自己的心腹大臣,在朝堂之?上来回攻歼,已经完全撕破了?脸面。

汴京之?中,被朝廷攻歼牵连的朝臣多达二十几?人,升迁贬官都是小?事,更有甚者,抄家灭族,一不留神就血流成河。

待到了?夏日时节,就连贵女少爷们都不敢随意出去踏青了?,他?们都缩在家里,不敢声张惹事。

汴京瞬间陷入风声鹤唳里。

百姓们也越发胆战心惊,生活小?心翼翼。

这一日霍檀回到家时,已经是皎月高悬,寂夜戚戚。

崔云昭正在灯下读书?,听到脚步声,便抬头看向他?。

“回来了?,今日还算早。”

霍檀一回来,主?院里顿时忙碌起来。

霍檀神情很是倦怠,等他?洗漱更衣,穿上家常的衫衣坐在窗边时,身上的紧绷才慢慢卸去。

雪球颠颠跑过来,一步窜上罗汉床,在他?腿边趴了?下来。

跟当年那个娇娇弱弱的小?团子相比,现在的雪球胖了?好几?圈,已经是大雪球了?。

年岁渐长之?后,它也没有以前那么活泼,现在非常乖顺温柔。

霍檀轻轻抚摸着?雪球的小?脑袋,长长舒了?口气。

“今日又有事?”

崔云昭煮了?金骏眉,轻声细语地问。

她总是这样,无论发生多大的事情,都是不急不躁的,霍檀每次回到家中,都会觉得分外放松。

因为崔云昭总会让他?安心。

“今日上朝时,太子忽然发难,指责威远公府的妾室家族横行?霸道,欺男霸女,直接下旨处决了?那名妾室及其?家族,甚至连妾室腹中的骨肉都没放过,下旨一并处死。”

朝堂攻歼,自古以来都很残酷。

但古往今来,无论攻歼所谓何事,从来不会殃及稚子,孩童何其?无辜,要被牵连进这一桩桩血腥里。

当今这位太子是说一不二的主?,他?要做的事情就一定?要做到。

这几?个月来,只?要有朝臣进言,劝解他?勤于政事,他?就直接当庭砍头,绝不手软。

就连言官都不放过。

五日前有数名年长言官进言,劝解太子仁厚,不应多造杀戮,太子也不予理会。

老大人们跪了?一天一夜都不肯走,最后太子被激怒,直接下令庭杖,当庭打死了?三名老言官。

此事在朝廷掀起轩然大波,然而一波不平一波又起,不过短短五日之?后,他?就又把矛头指向了?于未平。

裴翊询不过只?有二十岁,刚刚弱冠成年,却手腕残酷,冷酷无情,让人心中胆寒。

乱世之?下应用重典,可裴翊询的重典却不分青红皂白,凡是让他?不痛快的,他?都要予以处置,毫不留情直接杀戮。

本就是朝廷中事,不应被百姓得知,可有心人推波助澜,如今整个天下都知道当今太子殿下,未来的储君是多么残酷暴戾的暴君。

汴京气氛越发严峻。

崔云昭听到霍檀的话,煮茶的手微微一顿:“已经处决了??”

霍檀点头:“在太子下旨的时候,已经处决了?所有人,那名侍妾也已经死了?。”

崔云昭叹了?口气:“稚子无辜。”

夫妻两?个沉默片刻,霍檀道:“于未平不会善罢甘休的。”

于未平这三个月来的动作很多,但都没有闹到明面上来,太子是君,他?是臣,太子无论做什么都名正言顺,而他?若是把事情摆到明面上来,那就是有心谋反,是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