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倏然抬起头,就?看到边上主位坐着的小关氏正在看她。
她那眼神有些冷,让人很不舒服。
发现崔云昭在看她,那小关氏竟然一点都不心虚,甚至还大大方方又看了几眼,这才收回了视线。
崔云昭看到她还跟苏珩说了几句话,苏珩也只?是点点头,没有多说什么?。
倒是还挺有意思的。
不过崔云昭看这小关氏,怎么?看怎么?觉得奇怪。
且不止她一个人这样觉得。
崔云昭看到,主桌其他几位苏氏的夫人都不怎么?同她说话,离她很远。
崔云昭就?碰了一下崔云殊的手,压低声音说:“这位小关氏,看着怎么?这么?奇怪。”
崔云殊蹙了蹙没头,声音也压得很低。
“就?是很上不得台面,平日里就?那样扭捏作态,撒娇卖痴,让人厌烦得很。”
说到这里,崔云殊顿了顿,看了对面的夫婿一眼。
苏羿文正在同两个妹婿说话,可能是头一回见到妹婿,他还挺激动的,说个不停。
看起来?倒是个心思单纯之人。
崔云殊声音更低了:“我听闻,她对公爹使?了些手段,要不然是怀不上孕的。”
崔云昭了然点头。
可之后,她又觉得有些奇怪。
关氏能跟年氏联姻,肯定不是什么?普通人家,这样人家教养出?来?的女?儿,即便不可能千人一面,却也不会有这样扭捏作态的样子。
这瞧着都不像是大家闺秀,反而……
崔云昭又瞥了那小关氏一眼,倒是没再多看,只?收回视线,看向对面的戏台。
很快,戏就?唱了起来?。
崔云昭不怎么?喜欢看戏,以?前是觉得吵闹,现在是没么?多闲工夫,可如今听着这北戏班,倒是唱的挺好。
声调不如南戏婉转多情,却利落动人,身量和武戏都很利落,让人不知不觉就?看进?去了。
崔云殊见她喜欢,便道:“以?后得了空,咱们?也去吉庆班听曲,瞧你也是喜欢的。”
崔云昭点头,问:“这吉庆班倒是头一回听,来?伏鹿多久了?”
崔云殊笑笑,想了想才道:“大约小关氏来?了伏鹿时?,他们?就?到了,我记得那时?候小关氏还陪着婆母出?门听曲,回来?的时?候婆母还很高兴,带着我也去了一回。”
听起来?,这位已经身故的婆母待崔云殊还不错。
只?是她自己都过得艰难,如今又撒手人寰,倒是可惜了。
肯定听到崔云殊提起母亲,苏羿文的面容微微有些暗淡,他轻轻攥紧了拳头,抬眸看向崔云殊。
“娘子若是喜欢,过一月得了空,我再陪你去。”
如此说来?,崔云昭才想起这位苏氏大少爷去年也考了秋闱。
不过伏鹿是大州府,考生众多,因此苏羿文的成?绩没有崔方明和殷行止那么?耀眼,却也考了伏鹿第二十七名。
他考中了举人,今年春日就?要下场靠春闱。
所以?才说要过一个月再陪崔云殊去看戏。
想到这里,崔云昭忽然有些迟疑。
因为去年考秋闱前,应该就?是苏家闹得最凶的时?间,那时?候苏羿文的母亲刚过世,他如何可以?参加科举?
这事崔云昭还真不知情。
明明现在应该阖家在丧期,可瞧着竟是又生孩子又摆宴席,实在说不过去。
这事她不好细问,只?想着一会儿回去问霍檀。
戏一唱起来?,家里的气氛就?好很多,小花园里热闹极了,客人们?觥筹交错,自有一派盛世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