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到“啵”的一声,这个亲吻清晰可?闻。

崔云昭:“……”

崔云昭又捶了他一下:“讨厌!”

霍檀就低低笑了起来。

崔云昭已经习惯了霍檀同她?玩闹,倒是没有生气,只是问:“那岑长胜可?挨罚了?”

真是个蠢货,这么重要的差事还?能办砸。

本来好好的军功,这下成了大错,若是不?罚,那么多人看着,就是在太过偏袒了。

霍檀说起岑长胜,语气没有任何起伏。

“吕将军说他年少无知,罚了他半年俸禄。”

崔云昭挑了一下眉:“就这?”

霍檀淡淡一笑,手里?缠着崔云昭的头发,有一下没一下打着转。

“岑长胜可?是岑指挥的儿子,吕继明手底下的指挥不?算少,副指挥也不?少,但能彻彻底底算他心腹的,只有岑指挥一个。”

“我以为,过年前?后,吕子谦就会举荐岑指挥成为刺史。”

否则,也不?可?能把岑指挥派去武平。

军营之中的事情,利益牵扯,政治斗争,比打仗还?要复杂。

霍檀从小生活在军户之家,有霍展的悉心教?导,对这些?都很熟悉,后来他十五岁参军,自己亲自感受,观察,慢慢就明白了这里?面的弯弯绕绕。

“有些?时候,利益比对错更重要。”

崔云昭轻轻拍了拍霍檀的手:“这世上,并?非非黑即白,没有绝对的好人,而已没有绝对的坏人,只有在利益之下,人情之中挣扎生存下来的,人们。”

能说封铎不?是好人吗?

他节制天雄,守护中原腹地,多年来征战无数,自己受了很多次重伤,儿子也早早战死,对于百姓们来说,他是个好节度使。

可?对于张威的事情,他却又要考虑局面和权力?制衡。

没有任何事情是绝对的。

崔云昭在劝慰霍檀,也在劝慰自己,太过刚直不?阿,痛苦的只会是自己。

霍檀低低笑了一声,道:“我没事。”

“岑长胜这一次被罚,能老实?许久,也是他自己蠢,活该被人耻笑。”

“不?过,这件事能圆满结束,我心里?觉得很安慰。”

不?是因为郭子谦的奖赏,也不?是因为提前?升为副指挥,只是因为救下了那些?孩子们。

并?且把罪魁祸首绳之以法。

“很长时间里?,那些?无家可?归的孩子们,都可?以安心度日了。”

崔云昭说着,也跟着笑了起来。

夫妻俩办了好事,心里?自然?是很高兴的。

不?过高兴了一会儿,崔云昭就忽然?说起了老太太的事情。

她?先把事情讲了一遍,然?后道:“我总觉得心里?头不?安稳,也总觉得老太太对你太苛刻了。”

即便再厌恶儿孙,又怎会不?希望儿孙有子嗣?

任何一个家中的长者不?都是希望儿孙满堂,多子多福?

顾老太太如此,就显得很不?合常理。

霍檀从小到大已经习惯了,倒是不?会为老太太的偏心和针对痛苦,他只是淡淡道:“因为家里?不?止我一个孩子。”

“家里?还?有弟弟妹妹们,老太太想要多子多福,可?以期望在弟弟妹妹们身上,倒是不?用期望我。”

霍檀说着,就看向?崔云昭:“怎么,娘子着急了?”

他误会了崔云昭的意思,把她?往怀里?搂了一下,声音也很温柔。

“皎皎,我们不?着急。”

“儿女都是迟来的缘分,我们自己好好过,以后顺其自然?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