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目光上下环视过顾承远。
西装肩部破了个洞,衣服手肘明显有磨损,里面的衬衫更是凌乱脏污,而从他脸上、脖颈间都挂着已经凝固的血痂。
“顾承远,好歹我今天救了你一命,不准备告诉我你到底在被什么人追杀么?”
顾承远对上那双澄澈但又亮如星芒的眸子,无声移开视线。
仿佛躲避了目光,就能躲避回答。
“不肯说?”林清晚倏然冷笑,“每一次见面你都能刷新我对你的观感。”
“上一秒嘴里说着喜欢我,下一秒问个话却推三阻四遮遮掩掩。”
顾承远嘴唇蠕动,目光和她对视一瞬,又默默垂下。
林清晚眸子冷淡盯着浑身脏污的男人,“我刚才看到了。”
“追你的那批人其中有一个光头。”
顾承远目光震了震,很快又恢复静默,依旧不出声。
林清晚见状,目光越发冰冷。
那个光头……
她记得。
那是廖文森的手下,之前和他合作时,她见过这个光光头壮汉。
顾承远果真和廖文森有什么关联,或者说,两人之间存在着见不得人的交易。
之前顾承远一次次跟踪她,又是为什么,是否也和廖文森有关?
林清晚想不明白其中的关键。
重新看向顾承远时,只见他闭眼靠在座椅背上,沾着血污的侧脸现出一点疲惫。
“你真不打算告诉我?”林清晚幽幽出声。
顾承远眼皮子动了动,没睁开眼。
打定了主意不再理会这个话题。
林清晚气极而笑却没有办法,只能开车把人送回顾宅。
车在驶入富人别墅区时天空开始淅淅沥沥飘起雨,亮色的云层被大团乌云笼罩,天色渐暗。
直到车停在顾宅庭院的草坪旁,顾承远才无声掀开眼帘。
“可以下车了。”林清晚嗓音幽冷。
顾承远解开安全带,试图动弹。
之前受的伤在逃跑时还没显露出严重,这会儿神经末梢反应过来,剧痛犹如锥心刺骨的短剑扎在伤口的每一寸皮肤上。
林清晚见他没动静,冷然道:“怎么,不愿下去?”
顾承远声音低沉而嘶哑,“小晚,我动不了。”
林清晚侧头扫视过他肩上、大腿和胳膊的伤口以及血污,皱皱眉,解开安全带下车,来到另一边拉开车门。
一只手伸了过来。
顾承远怔然,要把手放上去,林清晚那只手却转而绕到他肩背处,“我扶你。”
顾承远在林清晚搀扶下慢慢往里走。
这一触碰,才惊觉林清晚浑身上下都湿透,呈半干未干的状态。
并不是这阵突如其来的细雨打湿,而是在之前就已经湿透。
“小晚,你怎么了?”
林清晚眼尾往下垂,不欲多说,“管好你自己就行。”
两人在细雨中跨上台阶,迎面早有佣人撑伞迎上来,“少爷,您这是怎么了?!”
看到林清晚,佣人愕然不敢相信,“林、林小姐?”
林清晚点点头,在伞下扶着顾承远来到台阶上。
把顾承远交给佣人,“扶他进去洗澡上药换身干净衣服吧。”
说完转身就要走。
顾承远一把拉住她手腕,“小晚,你浑身都湿透了,也去洗澡换上衣服再走吧?”
林清晚拒绝得干脆利落:“不必。”
然而顾承远却不放开她,忽然死死擒住她手腕拉着人往里走。
林清晚被拽得踉跄往前走,冷声道:“顾承远你放开!我有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