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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承远全程浸在汗水和钻心的剧痛中,硬生生忍着完成了纹身。
嘴里咬着的毛巾早已被打湿。
吴峰又是摇头又是叹息,“你可是第一个纹腹肌全程没叫过一声的,可真能忍。”
镜子里,顾承远脸毫无血色,目光灼灼盯着腹部新纹的图案,阴郁的眼神难得一见染上亮色。
翌日。
林清晚如约来到一家咖啡馆的二楼包厢。
这是她的特意要求,必须在公开场合见面。
因为对能见到林家祖传画笔的渴望和迫切,她提早到了半个小时。尽管要见的是顾承远。
只是没想到,服务生领她上楼时,说顾先生已经到了。
林清晚讶异,进门后果然看到窗边坐着的挺拔身影。
听到动静,顾承远侧头,下一刻起身快步走向林清晚。
“小晚。”
顾承远下意识伸出手要拉林清晚。
后者不着痕迹地挪开手。
顾承远的手落空,也不生气,以眼神示意林清晚入座。
两人都坐下,顾承远还想说什么,“小晚……”
林清晚嗓音淡漠地打断他:“不是说要把画笔给我?”
顾承远沉默一瞬,很快拿出一卷羊皮套包裹着的物品放到桌上。
林清晚呼吸明显急促了一下,接着快速握住泛着旧色的羊皮套。
却被顾承远先一步抓住。
“不想还回来?”林清晚眼神骤冷,“那我先走了。”
在她起身的瞬间,顾承远手倏然擒住她手腕。
在碰到她淡漠的目光时又一触即分,将其放开。
“答应了给你,不食言。”
林清晚坐回去,垂眸把那套画笔拿过来,屏住呼吸轻轻打开。
陈年旧色的羊皮套子有了年头,加上系着的同样陈旧的绿色缎带,是林家那套画笔的外壳无疑。
林清晚小心翼翼打开缎带。
当看到里面露出的六只笔的身颜色、笔刷各异的画笔时,她眼眶瞬间涌起湿意。
是林家的画笔。
失而复得八年的画笔终于回到手里,有种不真实感。
林清晚捧着画笔反复仔细打量,仿佛在看一件珍宝。
她还年幼时,父亲就经常抱着那套画笔给她讲述画笔里包含的故事经历,也曾经用画笔给她画过春游踏青的画作为生日礼物送给她。
良久。
林清晚小心翼翼把画笔放回羊皮套里,清冷的眸子水光已经压下,平静地看向顾承远。
“谢谢。”
顾承远欲摇头,林清晚冷不丁吐出几个字,“多少钱?”
“什么?”
“不是要给我画笔么,多少钱?”
顾承远眼眸的光深不见底,定定和林清晚对视,半晌,几乎是有气无力道:“我不是为了钱。”
林清晚脸上露出意外的神情。
“顾少,你的决定让我很惊讶。”
顾承远似乎受不了,沉声道:“小晚,能别这么叫我么?”
“顾少想让我怎么称呼你?”林清晚不是不懂,但也只是淡声注视着他。
顾承远:“就不能像从前一样……”
“不能。”
笃定而坚决的声音,仿佛夜色下静静流淌的冷溪,不会回头,只有一路向前。
顾承远一时哑火。
空气沉默数秒。
林清晚并不想面对这种诡异的气氛,淡淡开口:“如果没别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