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云筝点点头,疑惑在心中一点一滴地凝聚:“确实很奇怪,我们再往前走走看。”
不知走了多久,慕云筝终于在一户人家门前看见一个外出归来,正打算掩住院门的蓑衣老翁。
“老人家且慢!”沈红拂踮起脚尖,一个闪身便落在了老翁院门,将老翁吓了一跳。
老翁怒目圆睁,挥着手将她们往外赶:“走开,走开!”
沈红拂怕他转身就走,忙抵住了木门不让他关上。
慕云筝也跟了过去,从包裹中取出一支质地清透的玉镯,递给老翁:“老人家,我们是不小心迷了路的旅人,只是想向您问问路,并无恶意啊。”
那老翁捋了捋长须,瞥了一眼她手中玉镯却并未接过:“你们不是那些人派来的?”
慕云筝发现他话中玄机,向前一步问道:“老人家有所不知,我们确实只是路过,您说那些人…是指?”
“既是外来者,又何必知晓那么多?不可说,不可说!”老翁摆摆手。
直来直往惯了的沈红拂见这老翁说些似是而非的话却又遮遮掩掩,感到被戏耍了一番而有些薄怒:“诶,你这老头!既不想告诉我们,为何又言辞闪烁?”
“慕姑娘,这老头说话吞吞吐吐,不似个好人。不如让我揍上一顿,看他说不说实话!”沈红拂撩起衣袖便要动手,被慕云筝哭笑不得拦住。
慕云筝杏眸一转,犹豫之下还是说出口:“老人家,你可知道柳松雪其人?”
老翁怔住,看向慕云筝的眼神多了几分审视:“你想说什么?”
“柳松雪父母被压入京城官衙后,这事便闹得满城风雨,甚至京中大人物都有所耳闻,”慕云筝美目微眯,说得煞有介事,“此番我们便是来调查此事的,村中豪绅作威作福,老人家的日子也不好过吧。”
慕云筝视线落在老翁沾满泥泞的裤脚和草鞋上。
老翁皱紧眉,神色有些动摇。
慕云筝从怀中掏出慕家令牌,向老翁展示:“老人家若是不信,大可瞧瞧这信物。请您相信我们,一定会还柳家村的大伙一个公道。”
老翁双眼瞪大看向她掌心,又将视线在慕云筝与沈红拂二人中逡巡,声音发颤道:“这,这…”
良久,老翁仰天长叹一声道:“我劝你们别管此事。”
沈红拂长眉微蹙:“何出此言?”
“若是那大人物真心想管,定会派官兵来捉拿,而非让你们两个小辈来此试探。”
慕云筝抿住双唇,仍是不肯放弃:“不瞒您说,此事是松雪告知于我。”
老翁看向她,眼中是掩不住的哀伤。
“松雪受了那么重的伤,还跑了一整夜找到我,就是为了救救她在狱中的父母,”慕云筝说到动情之处,语气已有些哽咽,“松雪告诉我柳村有一个喜爱钓鱼的独身老人,平日里与他们家关系很好,对她便如同对待自己亲生孙女一样。”
“松雪说,她求了柳村每一个人去救救她父母,唯独没有找您,便是因为不想连累您。”
慕云筝颦起眉心,眼眶湿润:“如今,您可愿意帮帮她?”
老翁瞳孔震动,最终掩面叹息:“我不愿告诉你们,不是因为我怕事,只是我不想看你们白白送死。”
“但既然你们这般坚持,我也没有必要故作姿态了。那些人不住在村里,所以我没法告诉你们怎么找到他们。但顺着这条路一直走下去,是村长的院落。去找他,事情或许会有转机。”老翁双手背于身后,摇了摇头。
老翁看向二人,语重心长道:“不过我要提醒你们,村长其人极其奸滑,不是好相与的,你们务必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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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云筝与沈红拂据老翁所言行至道路末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