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的?”谢九楼因一日未进水,嗓子干哑,“笼子?”
“都是。”提灯说。
楚空遥从怀里掏出个白瓷药瓶,扔过去,没好气道:“自己看着上。”
罐子里的药多用在了提灯身上,谢九楼后背膝盖也有几处淤青,多是在伥鬼墓里跟蟒蛇缠斗撞上的。
提灯进了笼子靠着他便睡,竟也睡得安稳。谢九楼收起罐子时忽察觉自己左手指尖,昨夜被小蛇咬过的地方黑了一块,细看是在发青,只那青色太深,远看便像是黑的。
他只道是那小红蛇自身有毒,还待回京脱身后叫人看看。
至于什么毒,他当时并未细想。
漠堑军回营,走的是官道,一路快马加鞭,七日左右抵达天子城,却在入天子府的前一晚,遇见了一路追来的白断雨。
此时距第达尔回魂,还有半月不到。
“老子做了个梦,”白断雨倚在笼子外,说,“梦见我跟山鬼打架,打了七天七夜。一觉醒来,我睡在不知道哪处的山岩上,周围一个人也没有。”
“那你赢了吗?”谢九楼问。
“赢了!”白断雨一拍大腿,“要不老子怎么说是梦呢!连个山鬼的鬼影都见不着,光在梦里赢她了,一梦还梦了七天!要不是楚二的飞书传到我这儿,我还真不晓得去哪找你们。”
“说起这个,”他靠过去,“你俩真不要我救?”
谢九楼沉默一瞬:“救了。然后呢?”
“然后?然后拿着你这灯等巫女回魂就把那堆老伥一把火烧个干净!管他天子不天子,烧完不就逍遥了。”
“逍遥?”谢九楼低头看看枕在腿上熟睡的提灯,摸摸他的头发,“谢府数百人丁,只怕随着我那一把火,也没个干干净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