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背罢了。
它只浮了半张沟壑纵横的脸出来,大半身体仍没在水下,兴许是沉睡了太久,那对眸子里透出来的微光仍是疲倦的,它粗砺皮肤的每一处都积了淤泥,长出了水草。
“我竟没料到,有朝一日先等来他。”鼍围道,“他是观音泪中人。梦断了,自然就醒了。待他醒来,叫他别忘记……捎我的口信。”
它说完,未及岸上二人反应,又沉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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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灯在帐子里窝了半日,才起来又四处不见谢九楼,正满地跑着找人,就见楚空遥驾着马,前头坐着不省人事的谢九楼,一路飞驰到帐前方落脚。
“阿海海!”
提灯大喊一声,脚比脑子先回神,一溜跑过去,才到半路,被驰来的白断雨逮住后领子:“前儿还要死不活的,这下就跑得动了?”
提灯看看那边,又回头看看白断雨,指着帐子语无伦次:“他……不醒……”
白断雨张口,刚想说无碍,眼珠子一转,心道干脆逗逗这呆子,也好把他激出点人气,省得整日要死不活的。便撒了手往前慢悠悠走道:“完蛋咯。你家九爷活不成咯。”
白断雨说完,一时没听着后头响动。
刚要回头觑,提灯蓦地往帐子里冲去,只管蒙头疯跑,撞得白断雨转了半边身子,后肩生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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