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给提灯端饭。
这场面和谐得充满诡异:伙夫顿顿提着两份饭放进营帐里,到点了又原封不动收回去,接着锲而不舍地再送两份新鲜的进去,时辰一过,又来收拾。
知道的说那笼子里坐着个九爷,不知道的还以为供了两尊神仙,好酒好菜让人祭祀着,一顿不落。
一连三顿过去,提灯坐不住了。
谢九楼顿顿陪着他,顿顿不吃,坐在笼子边一动不动,倒像跟他赌上气似的。
饭菜撤了又上,上了又撤,他硬生生见着谢九楼从始至终滴水未进,到底是急了,一骨碌坐起来,面朝谢九楼蹲着,紧锁眉头,一眼不眨把人盯着,一张脸臭得能拧出水来。
谢九楼淡淡扫了他一眼,声音沙哑道:“你不吃,我不吃。”
提灯是常年饿过来的,饕餮谷没拿他们当人来养,为了激发他们的兽性,多数时候都是让他们饿着肚子抢食,才有他十三岁那年三天不吃还能上场打死一个蝣人的场面。
可提灯知道,谢九楼再是百炼成钢,也跟他们不一样。
他赌气,总不能一口气赌下去把谢九楼赌死。
提灯抬手抓着栏杆,摇得笼子叮铃响,谢九楼看过来,他就拿眼神往饭菜上引,示意谢九楼吃饭。
谢九楼不理他。
提灯沉默了很久,最后推开铁门,一声不吭地把自己那份饭菜拿了进去。
这天伙夫收拾完食盒,忙不迭跑去跟楚空遥报喜,说那俩人终于肯吃饭了。
楚空遥没说什么,只从袖子里掏出一团红线,叫伙夫再送饭时,悄悄塞进谢九楼手里。
“你只管给他,他知道该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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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根很长的红线,团在掌心里也有一块鹅卵石大小。
谢九楼起先拿着什么也没做,直到下午和提灯吃完了饭,伙夫来收过,营帐里再也不会有别人进来的时候,他才蹲到笼子面前,第二次试着伸手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