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专给你买的。军营里其他人想吃都没有,独你一份。”
提灯闷声琢磨了会儿,低低问:“……一份?”
“一份,”谢九楼重复道,“就只给你。”
好一会儿过去,他身前被推过来那袋奶疙瘩又无声无息被提灯拽了回去。
翌日,开拔前夕,谢九楼特赦三千将士出营半日,在城内四处逛逛。
傍晚提灯抱着袋奶疙瘩坐在营帐前,一面吃,一面四处看。有人从他面前过,他吃得更有三分带劲。
彼时谢九楼正在营帐里写那封要传到楚空遥手里的飞书漠堑之下,当年白断雨与谢中欧以邪克邪,利用一件法器合力封印近千只伥鬼。
那件法器,正是诅咒了楚家两百年之久的邪剑,楚氏剑。
正写着,提灯急急跑进来。
谢九楼忙问:“怎么了?”
提灯攥紧口袋,说也说不清,只一个劲儿往帐外扭头,示意谢九楼出去看。
谢九楼当是出了事,掀开帐子一瞧,路过的士卒三三两两,手里都捧着带奶疙瘩,有说有笑吃着走。
谢九楼一愣。
提灯这意思,奶疙瘩不是怀里这独一份的了。
他在帐前怔怔伫立半晌,外头士兵在黄昏日暮下喧哗,脚步闲暇,谢九楼放下帐子,取了提灯手中口袋,拉着人走出去。
提灯不明所以跟着他走了很久,途中也曾拉住他衣角想要停下,谢九楼不过顿脚一息,继而又走。
一直走到天黑,平日容纳数千人的练兵场此时无比空寂,篝火与繁华远在他们数丈之外,谢九楼放慢步子,与提灯并肩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