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楼依旧泰然自若,百十八埋脸到碗里,哼哧哼哧吃起来。
谢九楼这才慢慢靠近他坐下,用手撑着下巴,低声说:“以后我没叫你吃的,别乱吃。”
眼前黑漆漆的头顶稍稍一顿,百十八抬头,嘴角还粘着米:“乱吃?”
“乱吃。”谢九楼解释,“咱们是人。是人就不能吃生的,不要什么东西都和血吞。”
百十八微怔:“……人?”
谢九楼又点头重复:“人。”
他把百十八嘴角的米粒擦落:“一日三餐,吃饭睡觉的人。”
百十八不知听没听懂,对着谢九楼发了会子呆,又低头吃起饭来。舀一勺,吹两口,再吃进去。
谢九楼始终没有揭穿过他,两个人过着白天打哑谜,夜里开小灶的日子,一过就是大半个月。
眼见初冬,天黑得愈发早,亮得也早,谢九楼趁夜去书房,又早早溜回卧房的法子越来越不便宜了。
那晚他一如既往给百十八做了饭,看着人吃完,抓住百十八手腕,含笑道:“我带你去个地方。”
百十八已很信他,起了身便跟着谢九楼走。
越走,眼前的路越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