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脑袋摘给你”,恰被孟重光听了个正着。
不知道孟重光哪里来的那么大气性, 当场跟他翻了脸,负气而去。
徐行之颇觉莫名其妙, 相比于被周北南调侃几句“妻管严”,他更想知道,孟重光到底怎么了。
在徐行之印象中,孟重光虽说幼稚任性, 时时作闹,但绝不至于如此敏感, 患得患失,似是将得来的每一天都视为侥幸,入夜后不打坐,不安睡,非要手脚并用地抱着自己才好。有时半夜睡醒,徐行之能明显感觉到那人并未入眠, 叫他他却不肯应声, 只以沉沉呼吸和满身冷汗答复他。
徐行之借机向周北南打听:“重光在蛮荒里也时常这般噩梦不断吗?”
周北南直接撇清关系:“我怎么知道, 我跟他又不睡一个屋。”
说到此处, 他细想了想, 又道:“自从你入蛮荒后,他好似是有些不一样了。”
在周北南看来, 孟重光喜怒无常,本无定性,与徐行之分离十三年后乍见重逢,性情有移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因此听徐行之问起也不上心,只是顺口一提罢了。
见徐行之若有所思,周北南笑话他:“瞧你这副模样,你难道还怕他不成?”
徐行之展扇一笑,坦率道:“我自然是怕他。”
……怕他难过,怕他睡不着,更怕自己欠他这十三年光阴,无论怎么还,都还不到点子上。
徐行之熄了犀照灯,转身回殿,不出意外地被锁在了殿外。
他敲一敲门:“重光,我们谈谈。”
门内之人并不打算多谈,门扉紧闭,像是张严守秘密的铁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