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婉瞧着赵夫人脸色愈发红润起来,收了诊金后便提出告辞一言。
赵夫人抱着孩子,命人拦住出门的宋婉:“宋娘子救命之恩岂能以这几两银钱打发,且再待几日,我手下转个铺子给娘子。”
白芷第一次见出手如此阔绰的妇人,拿着医药箱在一旁,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自家女娘。
宋婉心中早有所求,她眼里滑过一丝狡黠之色,口上仍拒辞,福身行礼道:“若夫人欲
携恩相报,婉确有一事相求。”
“何事?”
“婉欲行鹤京寻亲,不知夫人可否助婉得行路公验?”
赵夫人一口应下来:“自然无不可。”
依凭赵府之势,不过一盏茶的时刻,宋婉便拿到了心中挂念许久的行路公验。
二人回了普渡寺后,白芷拧眉不解,轻声问:“娘子平素最喜漱石枕流,为何要去千里之外的鹤京?”
宋婉撑伞缓步于山雨中,谙尽风烟的眼眸瞧向普渡寺大脊上的四方蹲兽,淡声:“抑岂长久水云身,我要去寻一人。”
前世师兄最后一封信便从鹤京落笔,托雁传来。宋婉记得她不辞辛劳,兼程而进,却只于槐序时节,见到师兄一只断指落在乱葬岗,指上尚扣着她赠予的草戒。
想到这,宋婉心中闷痛,背后冒出一阵冷汗。
“明日便启程罢。”
待宋婉至鹤京,已是梅熟之日。
依着多日行医诊金赁屋一所后,又赶着坊市花灯节,宋婉便领着白芷出门观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