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在水面的孤影曲弯无形,再风静时,如镜池面已是双影并肩。
梁恒盯着池水看了片刻,孤影的空缺被沉默地填满,他转眸看向身侧,只见宋婉柔和的侧脸,目光从光洁的额头滑落到绯红的薄唇。
宋婉瞧着水下游鱼散去,才回神,偏头对上梁恒陡然移开的目光,语声温和:“大人,妾已问完了三夫人,具体事宜且回去再与你讲可好?”
“走吧。”
梁恒不自在地摸了摸有些发热的耳朵,转身走在宋婉前。
二人辞了柴府一干人,坐上马车欲行去大理寺。
已近傍晚,坊市热闹起来,走贩卖食,灯花银饰,果蔬佳肴,莫不呈在两旁,闹声笑语皆在此间。
宋婉撩开帘子,向外看着,马车慢行时她无意瞥见卖饰品的商贩摊子,心思沉重。
梁恒屈指轻敲檀木雕花桌,支着头看向敛眸不语的宋婉,不满:“不是说有话与我讲吗?怎么看着别的去了?”
宋婉回神,要笑不笑地勾了勾唇角,然后正襟危坐在一边,挽袖为梁恒倒了杯茶:“妾在为老夫人诊治时,听她身边的孙管事说柴小公子的葬礼再办了一次。”
梁恒点头:“我知道,柴小公子半年前就草草办了一场白事,今儿进屋便看见这老夫人院里丫鬟手上都戴着孝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