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握着一支竹簪,并未听见外面吵闹的救火声,在火焰烧到脚边时,心毒发作而亡。
为解梁恒之毒,宋婉一直以身试药,早已亏损至极,能挨到现在,也不过是想着自己若先走了,梁恒得多可怜。她眼下着实什么也不必再挂念,爱人别,亲友失,百姓离,确实是该走了。
原来,自己不是一心困惑地离开,反而是什么都懂了。
宋婉在马儿的嘶鸣中醒来,前尘往事如同走马灯般在眼前呈现,一夜的梦境,她真正明白了自己的来途,如今也该去寻归宿了。
她将取暖的火堆熄灭,趁着天色青冥,夜雨散去时,策马如风行西去。
两旁竹林向后退去,山路仍旧泥泞,宋婉却跑的自在。前世她也这般与梁恒流亡燕州,今生当是求新生之时。
三日后,宋婉风尘仆仆地赶到燕州城外二十里地。她在一小客栈歇脚,刚坐下便听见几位打扮随性的江湖好汉边喝酒,边聊着宁王此次在擂台比武悬赏的事情。
看来燕州如今还是宁王的地盘,宋婉盘算着是否要去见见宁王,告诉他梁恒被坏人抓走了?
但前世宋婉并未来得及见这位朝廷大将,因为宁王在她与梁恒成亲前先死于一场大战,此后燕州陷入混乱。
忽然,有一桌人谈道:“听说孤坟谷最近又闹鬼了!”
他这话一出,周遭喝酒的都停下动作,面面相觑,眼睛里满是惧意。
有人问:“孤坟谷?那是什么地方?”
“孤坟谷你都不知道?还是江湖闯少了。你可还知道尾虹?”
“这我当然知道,可是尾虹不是前几年被灭门销声匿迹了吗?”
“灭的好!”一大汉接话:“这尾虹动不动给人下毒,当初明里暗里毒死了多少大侠?”
“你这人说话忒不讲理!”一瘦矮的老头子骂道,“江湖有多少光风霁月的大侠?还能竟是尾虹毒死的不成?那几个不就武功高点,除了给朝廷招安杀了几个戎狄,还做过其他什么好事没有?**杀这三个字可一个没少做。”
大汉闻言,顿时抡起砍刀,怒气道:“你这老头,有本事自己去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