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华笑了笑,拉开座椅,“来的路上我听白韶说了一些,祝福你。”

“那个孩子,”白华一手撑起下巴,黑手套不露一丝皮肤摩擦在干净白皙的下颌,嗓音低而轻,每个字都有珍重,“他知道你为他做的事吗?”

傅成言沉默一手插在兜里,俯首眸色冷静:“他最好,不,应,该,知道。”

“啊?”

是不应该。

白华:“那我该知道怎么做了。”

白华淡淡地打开光脑上连夜赶出来的材料,投影到空中,犹豫一下,开始把上司不能转述的内容凭口汇报出来。

“上次,副监察沈处长接收到了您关于乔晏身体报告的文件,内容隐隐指向宋律礼犯错的方向,我们把证据性文件单独给到他们,是对他们释放了并不会拿此要挟做文章的信号。这个把柄可大可小,但终归主动权在我们手上。他们最近也在查您这样做的用意。”

“不过关于您身体信息素水平与最近的疗养结果,医疗支持团队严格保密,他们不会查到。”

想到上将信息素紊乱后的身体情况逐渐走向好的态势,白华点点头,对上将在他毫不知情的情况下与儿媳乱伦一事,表示接受得很快,很鼓舞,很支持。

傅成言摆了下手,让他继续。

“接下来,他们会再次收到我们的关于您近期身体健康报告,通过信息素表现情况一栏,他们很难不将其与乔先生那份联系起来,他们或许能猜到您和乔先生的关系,但其中因为没有直接相关联的信息作为证据,所以也只能是猜测,而这时候我会亲自去复述您的意思。”

“关于最严密的部分,我会口述给大监察官和沈副处。”

“您打算捅破和乔先生的关系,他们的配合会成为促使其合理化的一部分。”

“但也有遭到反扑的隐患。”

……

三日后,议院监察处办公大楼

沈知惟几乎把眼睛钉在了半行10厘米的黑色字体上,炯炯有神要看出一个洞来。

大监察官宋雍章受不了他,两指反扣在桌面上,咚咚两下,

“好了,你已经翻来覆去看8分钟了,盯出花来也改变不了事实。他这是干定了,老树开花呢,连健康数据这么军密的信息都分享出来……”

对面生气打断道:“这一样吗?”沈副处心疼地摸摸额前新植的浓密乌发,像个半哑的炮仗一样踌躇,想炸又不敢在宋雍章面前炸,“他这一手平衡玩得好啊,把你儿子都算进去了,你不生气?”

“不就是乱伦吗,他谈个恋爱干嘛把我们也扯进去溜达一圈!这什么事儿啊!”

“这么多年了,还跟小时候一样喜欢阴我玩,就不能换个人阴?又是我!”

看得出来沈知惟是真抓毛,宋雍章知道他是被童年阴影干怕了,天然和傅成言犯冲,但其实都是无伤大雅的小打小闹,谁让他厚脸皮总喜欢往人跟前凑,有时候人到现在这样也是活该……不想人成熟了成熟了,困境还是和小时候一样。

他安慰安慰,把场子拉回来,“要是我们不干,他就污蔑我们律礼,虽然影响不到大局,但终究也对小子日后仕途不利,就算我们否认,拿不出证据这点是死的。”

“要是我们敢拿他和儿媳乱伦的事炒作,我们虽一样能闹,但闹到最后还是要拿证据。也许会损害他的一些形象掀起讨论度,但没证据最后也是不了了之,他有实权,真正能扳动他的绝不是私人作风问题。咱弄不了他还反结下梁子,不值当。再说,他一样也能拿宋律礼的把柄掐住我们,毕竟他手上的东西是真的,怎么伪造都能说服下面的民众。”

“但要是帮了他这个忙,情况就不一样了。”

宋雍章平静得很,似乎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