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神大人,怎么会来?”

隔着不远的距离,才真正感觉他身量极高,一袭天水碧的长衫看出来已经极尽低调,却被他穿得如同古人从画中走出,宽肩窄腰,人托衣服,一派风流韵致,随风招摇就是一根很长的大丝瓜!

青翠鲜嫩的丝瓜精半侧过脸,乌黑长发顺直用一根随手撅的树枝当簪子挽在脑后,发缕垂落遮住额角,目光落在身上和煦却颇有压力,黑色瞳子后乌沉沉,看不透在想什么,他眼中光华收敛,唇角牵起弧度,尾音拖得很长,

“不想见为夫?”

当然不想。

小医师后背一颤,把簸箕夹在腋下,甜笑道:“想先放下东西再开门的。”

看到了吗,他在喂鸡,你有鸡重要吗!

不得已让那人进了院子,

他踏着日光进来,站身边近了直接挡住部分日光,阴影垂落少年面前,毫不费力地将他纳进影子里,阴影落下,渡来一点他身上的热意。

小医师脸上有些燥,昨夜的荒唐又连环画似的浮现脑海。

他竟然比自己高大半个头!

少年发了会呆,让杳羌有些不满意,不过还是极力引诱地压低声音,“苗苗,我的小夫人,我想你,来看你!”

小医师后背发麻,疯狂呼救,为什么山神会下山,会出现在他身边?不是已经吃过了吗?为什么还紧跟不放?为什么他就有丈夫了?假嫁还能成真了?孽缘都追到家里来了!.....

脸上收敛了点惊悚,缩缩脖子,转身把空空的簸箕又往地上泼泼做了个假动作,“我没事的,山神大人不用这么负责。”

都负责到要来售后看看他有没有被脔坏么?还是说要把丈夫妻子的戏码扮演完才行。

庭院中寂静半晌,风拂过浓绿柿子树,再静静散开。

杳羌低下头,垂眸,一只手捏过小孩肉白的下巴,指节修长分明,如把玩一样揉那里的嫩肉,

若有所思“还是害怕吗?”

小医师在巡视的视线下大气不敢出,脸被捏成一个小肉包,尴尬地笑一笑。

不懂了,您可是山神大人,身份地位悬殊,有必要计较我怕不怕你?

“看来还是我做的不够好,不能让夫人全然地信任我。”他低低呢喃,眼含兴味。

小医师可不懂他话里的意思,一夜之缘,都是男人,做了就当过了,他哪会多想什么,心胸宽广一点,捅个屁股罢了,站起来他还是一个好男儿。他想就此揭过,随意起话,“你怎么知道我名字?”

山神收了手,垂视他的眼,顺缩头乌龟的意愿接过话,“一路打听来,便知道了。辛苗?名字很合你。可爱,有趣。”

他往前走了一步,屈尊弯腰,声音吹在少年耳侧,撩人得要命,“我叫杳羌,除了你无人知我真名,你,也可以叫我相公。”

辛苗耳朵像被蛰了一样慌忙跳开,耳朵酥酥的,手指热热地捻来捻去。

怎么会这样?

睡了一次身体反应这么大?

杳羌唇角微扬,不顾小孩自己纠结,自顾自如入自己家一样走进小屋。

一上午时间,小医师的狗窝就大变了样,不知道神仙是不是都随身带家当,屋子里所有东西都凭空出现换了个样,不至于极度骄奢淫逸,却也是低调奢华,颇有风格。

那桌椅板凳色沉滑润,纹理精彩,看着就结实耐用,连扫帚瓷壶都能和灰石墙的粗皮相配,看起来一点不突兀。

要不是屋子不够大,怕是一张床要占掉半个房间。

看来山神还是很有用的。讨到好,辛苗便对山神有了满意态度。

而且对方还很能干地帮他把草药均匀晒了,山村朴素的陋院里,身高腿长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