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破身体对灵力渴望的本能,眼睁睁看着积攒几百年的灵力从温暖的脉络中如江河汁水汩汩溢出。

冰灵气冲刷过本就纤细的灵脉,在上面留下簌簌痒意,多一份触碰都会另江以观全身发颤,以这种方式达到另一种形式的高潮,所以他不敢多动,连手诀的姿势都维持平稳。

脸上渐渐多了一层蜜粉。

冰灵力像扣响另一扇门一样征求火气灼热的灵体意见,没多久,那一方火元素的灵体打开灵脉的口子。

两人灵脉相连,会输的只有一人。

他随时可以切断联接,但是往外输出灵气的人在猝不及防下被自己的灵力反噬会如何呢!

南筠眯了眯眼,身体里多出来的另一股灵气和他本体水火不容,冰凉地冲刷进他的灵脉,而他的魔气在丝毫不抵抗的情况下被这股江河之势的灵气冲得向腹间积聚。

而他早已准备多时,江以观不会知道,他的魔气远不是几年积攒的那一点,相反,他的修为几乎以前世几倍的速度积累,甚至,江以观输送进来的冰灵也会被他转化成自己的东西,而现在,他只是等待一个时机。最好是重创他,但又不至于一下子死掉苟延残喘的程度,就像他前世对他做的那样。

仙君的脸上晕着淡淡红霞,但嘴唇却在褪色,额头细密的汗珠冰冷成晶结成白霜。

灵力一下子去了一半,但如泥牛入海,还远远不够,这些还不足以对魔气形成封制。而身体内对灵根的禁制却在松动,他已经明显感觉到修为随着灵力的外溢在下跌。就像一个没扣紧的水阀在激荡的水流冲刷下一点点松得更快,而他根本没法在此时停止,只能硬着头皮继续。

随着禁制的松动,灵根经脉也出现阻塞,但这种阻塞只是对江以观而言,释放的灵气却以加快的速度,难以控制地往徒弟身体冲去。

就在全部心神灌注灵气连枝相送,最无力虚弱的时候,猛然,手腕被一股大力如铁环锁住,腕骨感到骨裂之痛,但随后而来的疼痛窒息到顷刻让人忽略肉体的存在。

积压许久的灵气被以千钧之力压缩至一拳大小,但对于脆弱纤细的灵脉来说,不亚于千丈峰上坠下的瀑布冲进浅底小溪,一下就可以击碎溪流的地形,让原本的溪水破溪底而迸散。

刚才瞬息之间,江以观遭受的就是这种可怖冲力,外来的重压灵气在身体还没反应过疼痛时,就被碾压冲破,重锤一般将身体碾碎,身体内师尊给下的禁制终于不堪一击地……空茫间,他仿佛听到那道禁制裂碎的声音,细微的,宣判了他修道的死刑。

禁制一消失,再也锁不住的灵气飞快从破破烂烂的灵脉冲散出去,如被扎破的水球,肉体也经受不住这一段仿佛无限延迟那个的折磨,像被万根长刺从体内往外刺穿。灵脉一下子复原到原来纤细的模样,被灵气更残忍的冲撞。

就像嫩肉被一根更粗的粗糙铁棍硬磨穿刺,还是不断的穿刺。

如果不是有禁制挡了一下那道冲击,现在江以观的灵脉已经碎了。不过现在也并没有好多少,纤细脆弱的灵脉上裂纹密布,勉强充当灵气的行径管道。

修为几乎以不可逆的趋势在跌落,江以观的本能果断放弃,在最后一刻用尽全部意志护住所剩无几残留下的那一点灵力。

灵脉已经冲坏,能护住的无非那一点残留,即使是这一点残留灵力也在慢慢漏掉。

事发突然,昏迷前那一刻,他甚至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南筠扣紧江以观的手防止他逃,按设计如愿看到了他被冲坏的可怜模样。那一下冲击他可是默默积攒了许久,就算是成神的大能也受不住这一下,何况是毫无防备的江以观,他之前的修为只剩下到元婴了吧,那应该还不至于死掉,要不然后面就没法玩了。

只见闭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