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2 / 3)

皱着眉头想了想:“法师,对这和尚,下官不清楚,可是对于前任县令崔珏,倒是有些耳闻,非常奇异。”

“奇异?”玄奘惊讶道,“此话怎讲?”

“县令崔珏,字梦之,别号凤子。据说前庭这棵梧桐树就是他亲手移栽,可能就是凤非梧桐不栖的意思吧!这人从武德元年就担任霍邑县令,文采出众,即便我世世代代居住在晋北,也很早就知道他的大名。这人不但文采好,还通兵法战略,据说当年太上皇反隋,在霍邑被宋老生所阻,就是他献策击破了宋老生。后来宋金刚犯境,他仅率领一些民军就敢夜袭宋金刚的大营,守将寻相投敌,他怀揣利刃,竟然跑到寻相府上刺杀。这人有文略、有武略、有胆略,还有政略,自从任霍邑县令以后,此人把霍邑治理得井井有条,深受百姓爱戴。武德六年,他自缢之后,当地人就有一种传说,很是奇诡。”

“哦,如何奇诡?”

“这霍邑百姓,都传说崔县令死后,入了泥犁狱。”郭宰沉声道,“当了炎魔罗王手下的判官,掌管泥犁狱生死轮回,审判人间善恶。”

“泥犁狱?”玄奘怔住了。

身为佛门僧人,他自然对泥犁狱不陌生。这泥犁狱的概念,从西汉佛教传入中国就有了,东汉时,曾是安息国太子的高僧安世高来到中国,翻译佛经,便译有《佛说十八泥犁经》。不过佛家对泥犁狱的说法各有分歧,民间传说更是名目繁多。具体泥犁狱究竟如何,八重还是十八重,佛僧们自已也说不清楚。南朝时的僧人僧祐作了一部《出三藏记集》,所记载失译的“泥犁经”多达十余种。

“是的。”郭宰苦笑着点头,“传说……咳咳,才七年,居然成传说了……崔县令‘昼理阳间事,夜断阴府冤,发摘人鬼,胜似神明’。这县里就有不少崔县令断案的故事,有一桩‘明断恶虎伤人案’颇离奇。说是霍山上常有猛兽出没。一日,一个樵夫上山砍柴被猛虎吃掉,其寡母痛不欲生,上堂喊冤,崔县令即刻发牌,差衙役持符牒上山拘虎。差役在山神庙前将符牒诵读后供在神案,随即有一头猛虎从庙后蹿出,衔着符到了差役面前,任他用铁链绑缚。恶虎被拘至县衙,崔县令立刻升堂审讯。堂上,崔县令历数恶虎伤人之罪,恶虎连连点头。最后判决:啖食人命,罪当不赦。那虎便触阶而死。”

“着实离奇。”玄奘叹息不已,“往事烟雨,转头皆空,成了众口相传的传说。”

“这不是传说。”郭宰的脸色无比难看,“衙门里……有这桩案子的卷宗!”

“什么?”玄奘怔住了。

“的确有。”郭宰深深吸了口气,“下官接任了县令之后,心里对这位崔县令极为好奇,因为在沙场征杀惯了,听到这些传说更加不信,于是就询问同僚,查看卷宗。没想到……果然都有。这桩‘明断恶虎伤人案’就详详细细记录在案,甚至那名去霍山拘虎的差役也有名姓,他名叫孟宪,的确是衙门里的差役,后来下乡催粮,河水暴涨,跌入河中淹死了。这是武德四年的事。如今,记录那些卷宗,参与过审案的一些人还在,此事是他们亲眼所见!”

玄奘这次真的吃惊了,虽然他信佛,但一心追求如来大道,对法术、占卜、异术之类并不在意,认为那是等而下之的末节,崇拜过甚就会动摇禅心,没想到今日却听到这种奇闻。

“还不止这些。”郭宰道,“崔县令死后,传说他入了泥犁狱,做了判官,本地百姓感念他的恩德,就在霍山上起了一座祠堂,称为判官庙,平日香火不断。老百姓有了什么冤屈和不幸,就去进香祷告,结果……那崔县令……哦,应该叫崔判官了,”郭宰苦笑道,“居然灵验无比!”

“怎么个灵验法?”玄奘奇道。

“下官举几个例子吧。”郭宰道,“武德八年,东沟村的金老汉夫妻,年逾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