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李淳风摔得龇牙咧嘴,喃喃道,“他们在计算星体的运行轨迹!”
拱桥上,步兵阵列将吕晟团团包围,无数枪矛仿佛荆棘丛林,将他困死在方圆之地。
令狐德茂和翟昌从桥口慢慢走过来,令狐瞻和翟述急忙走过来,躬身施礼。
“父亲,”令狐瞻道,“今日我令狐氏和翟氏多年的屈辱终于可以洗雪了!”
“命令军队后退十丈。”令狐德茂紧紧盯着吕晟,沉声道。
令狐瞻顿时愣住了,翟述急道:“世伯,此人手段狡诈,稍有不慎就会被他逃掉!”
翟昌脸色凝重,重复:“命令军队后退十丈!”
令狐瞻和翟述二人对视一眼,都有些不解,却不敢违拗。
“后退十丈!”二人各自下令。
军阵保持阵列,缓缓后退,在十丈外布下盾墙,弓箭手张弓搭箭,凝神以待。
令狐德茂和翟昌径直走过去,在吕晟面前站住,双方距离不过五尺。令狐瞻二人惊骇不已,急忙跟上去,一人抽刀,一人弯弓,贴身保护各自的父亲。
令狐德茂神情复杂地打量着吕晟,淡淡道:“西汉初始元年,我令狐氏先祖和翟氏先祖逃奔敦煌,于今已经有六百二十一年了。我们历经了王朝崩摧,河西板荡,其间有数不尽的可怕对手,到如今全都灰飞烟灭,而我们仍然扎根敦煌,立下土族门阀。可是从来没有任何一个对手像你一样,让我们如此恐惧,如此狼狈,如此无力。”
“那就说一说,我到底做了什么事,让你们如此惧怕?”吕晟说道。
“无法言说!”令狐德茂喃喃道,“无法言说啊!你一刀捅进我们骨髓之中,我们仍然不敢喊疼!”
“可惜,诸般往事我都已经忘了。”吕晟感慨,“你既然不说,我也不会知道。今日我一死,你们就将这疼痛永远忍着吧!”
“你果真失去了记忆?”翟昌忽然道,“你还记得我吗?”
“认识你,却不记得你。”吕晟望着他,“翟昌翟弘业。当代翟氏家主,翟纹的父亲。”
“还敢提翟纹!”令狐瞻怒吼着就要上前。
令狐德茂霍然转身,一巴掌打在他脸上,令狐瞻顿时蒙了。
令狐德茂不理会他,盯着吕晟:“我不管你真失忆,假失忆,说出那些东西的下落!”
“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东西,”吕晟摇头,“如今我已经如同行尸走肉,记忆全无,只是胸中有一口气,那便是再战敦煌!我不知道这战意从何而来,也不知手中的刀要砍向何处,我就如同失去头颅的刑天,挥舞干戚,来追索自已走过的路。”
令狐德茂和翟昌对视了一眼,都感到脊背发出阵阵寒意,瞬间汗流浃背。
“既然如此”令狐德茂转身便走,吼道,“那便彻底沉埋吧!杀”
翟昌悲伤地看了一眼吕晟,一言不发地转身离去。
令狐瞻狞笑,一挑脚尖,从地上挑起一杆枪矛攥在手中,大吼:“妖狼,今日你我恩怨来个了断!”
吕晟闭目微笑,低声道:
已矣,国其莫我知,独堙郁兮其谁语?凤漂漂其高遰兮,夫固自缩而远去。袭九渊之神龙兮,沕深潜以自珍。弥融爚以隐处兮,夫岂从螘与蛭螾?彼寻常之污渎兮,岂能容吞舟之鱼!横江湖之鱣鱏兮,固将制於蚁蝼……
翟述也挑起一根枪矛,两人同时出手,沾血的枪矛朝着吕晟胸口猛然刺去。
“住手!”猛然间,一个凄厉的女子声音从北崖传来,“兄长,不可杀他!”
翟述和令狐瞻猛然一惊,同时停手。
令狐瞻喃喃道:“兄长……难道是”
“是小妹!”翟述激动道。
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