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是否般配?”
王利涉此来就是要成事的,哪怕王鱼藻是母老虎般的人物,也要把这门亲事定了,当即哈哈大笑:“王公有所不知,大王最喜爱这种英烈女子,李氏起自陇西,马上打天下,若是自家子孙长于柔弱妇人之手,岂不是丢了皇考太祖景皇帝的武烈之风?般配!般配!万分般配!”
王君可笑着:“既然如此,那就请大王请了媒人来纳彩、问名。只要二人八字相合,下官断无不应之理。”
王利涉见王君可一口答应,不由大喜:“下官这就去莫高窟禀告大王,择个吉日,便上门纳彩!”
“大王在莫高窟?”王君可脸上变色。
“王公难道不知?”王利涉解释,“今夜圣教寺有个竞卖会。因城内宵禁,州里的巨贾显贵为了便利,便在圣教寺开了竞卖,彻夜欢饮。据说西域各国珍宝云集,甚至还有一截佛祖舍利,大王便临时起意起驾前往。”
王君可霍然跳了起来,慌乱道:“大王如今到哪里了?”
“应该到半路了。”王利涉想了想,“下官来时,大王正准备赶在宵禁前离开州城。”
王君可咬着牙,一字一句:“王参军,你马上去截住大王,保护他返回长乐寺。赵鼎!”
门外甲胄声响,亲兵校尉赵鼎应声跨步进来:“参见将军!”
王君可道:“调派一旅甲兵,保护大王返回长乐寺。今夜你们不必回来,就守在长乐寺中。大王若有个差错,军法从事!”
“喏!”赵鼎大声吼道。
“王……王公,出什么事了?”王利涉惊得手足酸软,一旅便是一百人,还是精锐甲土,这要防范什么可怕的敌人?
王君可深吸一口气,脸色凝重:“王参军,告诉大王千万不可涉险,今夜那莫高窟中已经是龙潭虎穴,杀机四伏,恐怕要血流成河了!”
王利涉惊叫一声,顾不得细问,跳起身便冲了出去。赵鼎紧随其后。随即院子里响起绵密杂沓的脚步声,甲叶碰撞声如同暴风骤雨,迅疾远去。
王君可盯着远去的背影,脸色阴晴不定。
“四郎,”王君盛低声,“您要不要亲自去?”
王君可摇头:“莫高窟的形势极为复杂,我们作壁上观即可。”
“是。”王君盛迟疑片刻,“四郎,您真要把鱼藻嫁到李家?那李琰深受陛下猜忌,万一陛下对他动手,咱们王家岂不是会受连累?您也说过,陛下调整陇右官场,明显是对李琰行四面合围之势。这……一旦拿下李琰,鱼藻可怎么办?”
王君可背负双手,在正堂内走来走去,显然也有些难以抉择。
“君盛,你也知道我要做的事。我们并州王氏门户低贱,我自幼孤贫,以贩马为生,可这大唐朝廷里重门阀、轻庶族,到处都是传承百年甚至千年的门阀土族官员,我哪怕以军功封了县公、上柱国,可仍然毫无根基,被人轻慢。你知道他们称我这种人叫什么吗?新官之辈!”王君可握紧双拳,咬牙切齿,“我们要想成为土族,就必须累世为官,仕宦不断,且三代之内世世有人做官到五品以上,才能立下王氏阀阅。太慢了,君盛,太慢了!”
王君盛也是满脸激愤:“这帮狗鼠辈,若不是四郎你们浴血杀出这座江山,早就被那群反王烟尘满门族灭了!”
“是啊!当初翟大当家带着我们啸聚瓦岗,无非是活不下去才来打天下。当年袍泽死伤枕藉,十之八九,可打出来的江山却仍然是土族门阀的江山。这些人文不能安邦,武不能定国,冢中枯骨一般,却仍然自矜血脉,隔离土庶。”王君可苦涩,“所以我们并州王氏要想不被人轻慢,给后世子孙创下基业,就必须自已成为土族。可这些土族之间互相通婚,保持血脉高贵,谁若与庶族平民通婚,甚至要被群起而攻之,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