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您继承戒日王的帝位,却要引波斯人进来,您如何向帝国的臣民交代?”
“朕是皇帝,不需要向任何人交代!”那顺大吼道。
“总之,此事绝对不行!”婆尼断然摇头,“我天竺种的内乱,不能引发外族入侵之祸!否则你我都是天竺的罪人!”
“宰相,”那顺没有看他,他凝望着宫墙下,仿佛还能看见莲华夜的血,咬牙切齿道,“谁想谋夺朕的帝位,便是朕不共戴天的仇敌!朕为了守住这段宫墙,宁愿与天下为敌!”
婆尼沉默了很久,忽然抬起头,决然道:“倘若您非要引波斯人入寇,那就请宽恕臣的无礼了,臣要提请朝廷诸臣决议,废黜您的皇位!”
“你要废黜朕?”那顺霍然盯向他,“当初是你们求着朕上位,如今又要废黜朕?朕难道是任人摆布的玩偶吗?”
“仅仅是废黜您罢了,”婆尼道,“之后会拥立您的儿子即位,我们依然会对您恭敬有加。”
“拥立我的儿子即位?”那顺哈哈惨笑,猛然指着城墙下,大吼道,“朕的儿子会日日守在这宫墙上吗?朕的儿子会找遍天下,去寻找他从未谋面的母亲吗?在找到莲华夜下一世之前,朕坐定了这个位置!谁也不能把它夺走!”
那顺大声嘶吼着,忽然间抽出腰中的短剑,一剑刺进了婆尼的胸膛。城墙上所有的人都惊呆了,连婆尼都惊呆了,他似乎没有感受到胸口的疼痛,只是捂住了伤口,呆滞地凝望着那顺。他是自已扶持上位的啊,怎么会杀自已,怎么会?
战陀大声吼道:“陛下,他是宰相啊!你疯了吗?”
“朕疯了吗?谁想谋逆,便是这样的下场!”那顺疯狂地大笑着抽出了短剑,婆尼的胸口鲜血飙飞,直溅到了他的脸上。那顺一头一脸都是鲜血,他手提短剑站在城墙上,面目狰狞,仿佛是一个来自地狱的魔鬼。
婆尼身子软软地倒在了地上,战陀急忙抱住他,婆尼苦涩地凝望了那顺一眼,喃喃道:“战陀,不要和他争了。保护好这个国家,等待陛下归来。”
“我知道!我知道!”战陀泪如泉涌。
婆尼苦涩地笑着,慢慢闭上了眼睛。战陀深深地看了那顺一眼,抱起婆尼的尸体,一言不发地离开了城墙。周围的刹帝利禁卫一起合十于胸口,向这个为了帝国付出一生的老人送行。
那顺手臂平伸,将滴血的短剑抵在了娑婆寐的咽喉上,娑婆寐神情平淡,从容地望着他。???
那顺咯咯笑着:“怕了吗?放心,朕不杀你!因为……因为朕还没想出怎样杀你。世间所有的刑罚都发泄不了朕内心的憎恨。”
“那就等陛下慢慢想吧!”娑婆寐道,“若无其他事,老和尚便回七重狱了。”
说完,娑婆寐转身离去,手上的镣铐叮当作响,瞬间走远。那顺依然拿着短剑,平伸着手臂,他慢慢地笑了出来,随即脸上流出了泪水,似哭似笑。
“莲华夜,我能守到你归来吗?”
杀死婆尼之后,帝国内群情汹涌,纷纷抵制那顺接纳波斯人的举动。那顺则大肆镇压,无论大臣、将军还是贵族,只有一个字:杀!
一时间曲女城人头滚滚,血流成河,最多的一日,三百余人被斩首,连杀十日,整个帝国内部噤若寒蝉。那顺的内心彻底扭曲,将斩杀的高官头颅悬挂在王宫的城楼上,曾经金碧辉煌充满威严的皇宫之外挂满头颅,几乎成为鬼域。
压下国内反对的声音,那顺向伊嗣侯三世发出国书:接收波斯人入五河地避难,收为藩属之国,赐呾叉始罗城为国都。
伊嗣侯三世收到国书,欣喜若狂,立刻上表自认为藩属,开始率领波斯人渡河。波斯人分散居住在犍陀罗区域,为了避免夜长梦多,伊嗣侯三世率领三万大军渡过印度河,进驻呾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