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兵能穿甲衣的极少,尤其是穿这种以精铁打造的上等甲衣的,恐怕只有皇宫的刹帝利禁卫了!”
三人都有些沉默,好半晌那顺才道:“师兄,这事情恐怕越来越凶险了。”×?
“是啊!”王玄策也道,“师父,对方既然敢出动刹帝利禁卫杀人,一是要掩盖一桩大事,二来也未必不是在警告咱们。再追查下去,一旦惹怒对方,当真是凶险无比。”
“你什么意思?”那顺怒目而视,“我说凶险,可不是不查!你要怕死,自已躲一边儿去,我自已查!”
“不要吵了。”玄奘打断二人,“这件事贫僧必然追查到底。那顺,你去街市上买一夹《戒日王传》。”
“《戒日王传》?”那顺诧异,“那是什么东西?”
“二十年前,宫廷诗人波那写了一本颂扬戒日王的传记,就是《戒日王传》。戒日王曾经刊发天下,应该可以买到。”玄奘道,“这本书对二十年前的宫廷之事记录得极为清楚,找一份来看看。还有,十年前,戒日王铸造了六枚铜牌,上面有铭文,来纪念自已的兄长王增,你去买一套。这种铭牌恐怕不好买到,你仔细打听一下。”
那顺却颇有信心“:师兄,您忘了我们粟特人是干什么的了,只要这个世界上有,我就一定能买到。啊对了,师兄,那您呢?”
“我去一趟皇宫,找找戒日王,看能否查出刹帝利禁卫的调动记录。”玄奘道。
王玄策吃惊:“师父,您要直接去找戒日王?这岂非打草惊蛇么?”
玄奘脸色凝重地点点头:“如今我们已经在明处了,想做什么,敌人心知肚明。既然如此,将蛇惊出来,岂非更好?”
“可是,”王玄策犹豫,“这实在太危险。”
玄奘叹道:“求法,求真相,哪一样都得拼着性命向前。走吧!”
玄奘带着王玄策来到王宫,一提今日之事,戒日王勃然大怒,下令彻查。宰相婆尼搬来厚厚的禁卫调动记录,却发现今日并无刹帝利禁卫随意出宫。玄奘却不死心,告诉戒日王,自已认得其中一名禁卫的脸,戒日王命全体刹帝利武土在王宫中集合,由玄奘指认。
三千刹帝利禁卫笔挺地站在玄奘面前,玄奘在婆尼的陪同下,一一从众人面前走过。这些人的装备果然与刺杀老霍查的杀手一模一样,鱼鳞甲,反曲刀。此时他们都没有罩外袍,鱼鳞甲熠熠生光。
玄奘从三千人面前走过,半个时辰还没看完。这时王玄策急匆匆地跑过来,低声说了句什么,玄奘点点头,告诉婆尼:“贫僧已经有计较,就不需再看了。”
婆尼愣了:“法师找到那几个刺客了吗?”
玄奘点点头,又摇摇头,把婆尼给弄蒙了。
玄奘向戒日王告罪之后离开王宫,显得神神秘秘的,戒日王和婆尼都是一头雾水,连王玄策都有所不解。玄奘也不解释,带着王玄策去和那顺会合。
那顺果然弄到了《戒日王传》和那六枚铭牌,玄奘在城中找了一处僻静的地方,坐在一块石头上翻看,足足几个时辰,头也不抬。眼看着日色偏西,王玄策忽然觉得四周有异常,仔细一看,只见原本喧闹的大街,竟然悄无声息。
“不好,师父,快走!”王玄策不由分说,拉着玄奘就走。
“怎么回事?”玄奘一愣神的工夫,只听四周嗡嗡之声大作,数十支利箭激射而来。那顺大吼一声,这个十七岁的少年竟然将路边的一架大车举了起来,挡在三人面前。箭镞射在车板上,竟然穿透三四寸之深,可见弓箭之强劲。
“走!”那顺大叫,三人贴着墙壁,那顺举着大车抵挡弓箭,等到了一户人家门口,王玄策一脚踹开房门,三人闪了进去,在曲女城幽深曲折的街巷里狂奔。那群弓箭手也飞奔而来,这次杀手们没有穿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