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进行进一步的自我介绍前,隆夏说:“哦!其实我早就听说过你了。”
“嗯?”
“大半年前搬到雪山镇的高知家庭,镇上谁不知道呢?”隆夏道,“而且你还是我姐夫的同学。他在家里经常提到你。”
“原来如此。”白唯道。
他有点心不在焉,脑袋里想的全是卢森最后一堂课讲得怎么样。正是因此,他并没有注意到隆夏看着他时,眼里闪烁着的仇恨和嫉妒。
还有不甘。
“我帮你把画搬进教室里。”路过走廊尽头时,白唯客气道。
“不用了。”隆夏说。
或许这是隆夏的自尊吧。但白唯还是礼貌地在教室之外等待了一会儿,以备对方的不时之需。尽管他心急如焚,心里只有卢森此刻到底在对学生催什么眠。
隆夏看着白唯的眼神更加幽暗愤怒了。
他知道,白唯说要帮他,只是出于礼节而已。他根本不是发自内心地想要帮助他。
他就像是一条徒有其表的冷血动物。
“我的家人一会儿会到校门口来接我回去。”从美术楼出来后,隆夏如是道,“你看起来很急切,是有什么事情要做吗?我自己过去没问题的。”
明知道白唯会虚伪地推自己到校门口,隆夏却还是故意如此询问。
要知道,本来校方是安排了人跟着他的。他是因为知道白唯在美术教室里,才故意让那个人离开的。
隆夏很难解释自己那幽暗的心理。他看着白唯,白唯还是像中学时那样体面又光鲜。他或许就是想要享受白唯不得不做这件事时带给他的那种诡异满足感。他明知道白唯虚伪,也憎恨他,但还是会因此扭曲地兴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