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眼微笑着看着他。

“早上好,亲爱的。我昨天晚上回来了。”

“……”

白唯双眼一眨也不眨地盯着他。

“昨天晚上我回来了,你很高兴,我还带了一瓶当地的特产草药酒回来,和一些蘑菇沙拉和蘑菇刺身。我们喝了这些酒,又把这些蘑菇刺身拌了酱油吃了。我看到了很多在家里跑来跑去的小人。当我在花园里醒过来时,你已经上楼去睡觉了。”

“……”

“你也看见小人了吗?你有看见我吗?”

卢森用鼻子来碰他的鼻子,亲昵地说。

卢森的皮肤光洁如新,让人完全看不出曾碎裂又重新融合的痕迹。他抱着白唯的手臂也健美又有力,只有手心像婴儿一样光滑。

白唯没有说一句话。他慢慢地、坚定地把卢森的手臂从他的身上挪下来,爬下床,走进洗手间。

他洗漱完,又推开了从背后抱住他的卢森,下楼。客厅餐桌上,还摆着几盘蘑菇。有的是蘑菇沙拉,有的是蘑菇刺身,还有半盘炒得脆生生的、比许三观炒猪肝的次数还要少的蘑菇片。

一瓶草药酒也摆在桌子上。酒的说明上写着:“存在部分有致幻作用的草药”。

两个空掉的酒杯放在旁边。

他坐在沙发上,清晨的阳光亮得晃眼,将室内照成一片明晃晃的雪盲的白。卢森哼着歌,在厨房里洗锅,把糊掉的蘑菇一点点从锅上铲掉。

如果不是因为他是白唯如果不是因为白唯记得所有的异常,如果不是因为白唯始终坚定地相信着自己。

如果换了一个人在这里,他也会相信,昨晚所发生的一切,只是他吃了毒蘑菇之后产生的妄想。

或许我该问问,他去北都做了什么。

问问这些,他总会露出蛛丝马迹的。那时候,他便不得不承认,他是一只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