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2 / 3)

可是……什么王爷?

少女见他一副什么都想不起来的无辜表情,忍不住“噗哧”一声笑了,两颊上有一对圆圆的酒窝,煞是俏丽:“莫不是忘了?公子酒醉荒郊,刚好碰见我家王爷,外边都传开了,据说克敌的妙计还是公子给说的呢,无怪王爷千叮咛万嘱咐叫婢子伺候好了。这里是竹贤城内,否则婢子是不便进入军营的。”

“是吗……”冉清桓笑不出来了。心里迅速盘算了开,这附近敢自称一声王爷的,只有锦阳王郑越,距离不远,而且从材料上来看,郑越行事非常仔细,亲自考察周围的地形不是没有可能,暗暗惨叫一声,自己从小到大第一次喝醉,不会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吧,“我哪有那么神,姐姐别听他们谣言乱说,怎么称呼?”

“婢子叫做灵云,乱讲不是乱讲,婢子反正分不出来,公子先洗漱吧,等会儿婢子端药汤和早膳来,”少女看着冉清桓道了谢,也不用她动手,便料理起自己来,于是柔柔地又补了一句,“公子这般文秀精细的人,还这么年轻,跟他们外面舞刀弄枪能有什么关系?本来婢子也是不信的,可是王爷说一会要亲自拜访公子,还要请公子回都城锦阳,可就由不得婢子不信了。”

冉清桓差点在脸盆里淹死。

而这个时候,郑越在等一个人,这个人没有品级,也没有什么名气,长得獐头鼠目,实在不大上得了台面,然而他能让锦阳王等待,是因为他有一个特长。不管是多少年的陈年旧事,只要他想要知道,就能如数家珍。

简而言之,就是情报人员。

郑越其实平时不大看重这些类似江湖骗子的非官方情报人员,他们能挖到的情报多半是谁又和谁偷情了,谁又是谁的私生子了,哪家的小妾毒死了正室之类,而现在,他却要委托这种人去查一块翡翠的来源也就是,那个不知名的年轻人的身世。

风采不凡,却不拘小节,貌似身无分文,却带着价值连城的翡翠……何况,郑越敏锐地感觉到,这个人的眼光很是透彻,而在眼下这个混乱的局面里,他最需要这样一个有着透彻眼光的助力。

“箫语……”不要让孤失望。

冉清桓想好了托词,然而等了整整一天,也没见锦阳王的影子,于是开始计算着脱身的可能性,晚饭过后,他借口散步,在外边遛了一会儿,粗略地判断至少有八九个人在盯着他,立刻便打消了不辞而别的念头。

虽然非常非常地不想和这位锦阳王搅和在一起,但他也同样不想惹麻烦,特别是现在这种状况全身的法力都被凤瑾封住,他自己又没有三头六臂,还是识时务者为俊杰,再者好吃好住,其实也不错。

而这个时候,另一位被困在燕祁营中的人的状况却要自由的多。

姳嫣虽然被俘,但由于锦阳王亲征在此,军纪相对要严明的多,没人为难她,加上她又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看守对她的态度也很宽松。

夜里多思而难以入眠,姳嫣将玉箫取出,只身来到空地,坐在一块石头上,悠悠地一曲荡漾开来。她吹的是泠州小调,箫声如泣,然而自古嗜甜的泠州人所作的曲子却要温婉灵动得多,甚至有几分俏皮在里头,只是姳嫣一曲响起时,不知为什么,每个音都有种涩然,像是古曲的高玄难解,叫知音人听在耳朵里,隐隐地有种凄凉意味。

感曲怀人,有人念及高堂妻子,有人黯伤身世,有人叹息旧时韶华不复,有人,归思难收。

闻音者都不禁如冉清桓一般,披衣起坐,彷徨而出,远远地看着那月下美人静坐吹曲,不曾留神风中露水,恍然间已打湿衣襟。人们想起那火光冲天的一宿,须发皆张的男子纵马狂奔的场景……亦或被乱箭射死的场景,一时难以想象这样清媚的女子对那查明起究竟是抱有什么样的心思情感,念及这般无双的红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