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人心生无限遐想。
白衣卿相,朱砂红颜。
然而即能这般美好,为什么又有那么多的千古长恨事?
绿珠坠楼,长门遗恨,马嵬坡前,昭君塞外。更有李益与霍小玉说不清道不明的一场孽缘,许仙和白素贞终究镜破两半,徐娘的半面妆,戚姬的团扇歌……满腔的柔情忽然变化做心中的兽,开口便吞吐下无数人的相思。
情之一事,总归,缺也是伤,过也是伤。
五十 你方唱罢我登场
夜色依然沉静。
京州边境上最豪华的驿站,一间房里的灯久久不灭,门口侍卫站了一排,分明是闲人免进。
冉清桓抱着暖炉缩在椅子里,瞪着眼前的一张地图,仿佛能瞪出个花来。郑越披着衣服靠在床上,静静地等着他开口。
冉清桓抬头扫了他一眼:“要么你先睡吧,我再看看。你肩上有伤,别熬着。”
“睡了好几天了,你当我是猪啊?”郑越笑笑,“倒是你,这些天也没休息好,还是……”
“没事,我怨念吕延年就行。”冉清桓咬牙切齿,他把地图推到一边,“先说说大概的战略吧,你得给我个方向。”
“眼下我们有两条路可以走,”郑越顿了顿,“洪州的状况你也看到了,虽然兵强,但是国力并不富裕或者说,百姓并不富裕。”
“鱼肉百姓的老人渣。”冉清桓张口就骂,“管得好就管,管不好他还好意思尸位素餐,郑越,到了上华你可一定得把我拉住了,要不我怕我这把刀就要为民请愿了。”
“管得好就管,管不好就退位?”郑越挑起眉看着他,“若人人都如你一般,这世上岂非没有昏君和佞臣了。”
冉清桓皱皱眉:“嗯,不说这个,别把话题扯远了,洪州不富裕又怎么了?”
“以我燕祁的实力,是可以跟他打持久战的,而战时一旦拉长,洪州人不一定吃的住,到时候官府定然还要大肆搜刮民间迟早有一天,百姓活不下去了,自然要想其他的办法。到时候不用我们胜过他,吕延年的后院定然起火。”
冉清桓迟疑了一下:“有……道理……”
“所以吕延年急着速战速决。”郑越说,“他一路刺杀,手段用尽,若是能至我死地,当然最好,若是不能,也能激我一战。”
“所以他派那个潇湘来,让若蓠一眼识破身份?”
“不错。”
“那么你的想法是?”
郑越摇摇头:“我说了一个事实而已,不是我的想法,而且,你似乎并不赞成。”
“你先说的那个第二条路。”冉清桓不上套。
“第二条路,当然是如他所愿,我们速战速决一场,一局定成败。”郑越盯着他的眼睛,“你觉得呢?”所以说做为领导的第一条要义就是心里无论是不是已经有了一定之规,都要别人先开口,他的意见永远是该拍板的时候才拿出来。
其实在战场上当了那么久的主帅,这也正是冉清桓习惯的方式。他暗自叹了口气,忽然觉得自己有些时候和郑越有那么多不该相像的地方,整理了一下思路,他说道:“我们从三个方面来分析一下,风险、成本、收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