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书宁斜斜地睨了他一眼：“现在可以说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吧？”

“只是做了一个噩梦。”贺砚把下巴搭在她的肩膀上，声音响在她的耳边，让她的耳朵染上淡淡的红意。

“什么样的噩梦？”云书宁有点好奇，又有点心疼。

这样一个强大到好像无所不能的人，到底做了一个什么梦，才会让他这样在意？

“一个很长很长的梦。”贺砚搂着她的手缓缓收紧，但是仍然不会让她感受到压迫，只会让她感受到他的珍视，“梦里没有你。”

听到了他的话，云书宁的心颤抖了一瞬，她转过上半身，额头抵着他的额头：“我怎么可能会不在你身边呢，果然只是一个梦而已。”

“不用在意。”

“嗯。”贺砚声音里带着淡淡的疲惫。

过了一会儿，云书宁感觉到他身上的气息恢复了之前的平静，忽然一时兴起，想起了一个她从来不敢问的问题。

“贺砚。”

“怎么了？”

“我一直想问你，那个时候，你为什么会这么轻易的原谅我的谎言？”她依着他宽大有力的胸膛，经过了这么久的相处，她终于有勇气把这件事情问出口。

那天的事情太像一个梦，有的时候她会怀疑那天的事情，到底是不是真实的。

但是她不愿问，也不敢问。

听到她的话，贺砚愣了一瞬。

其实在一开始，他根本来不及想这么多，因为在下一瞬间，主神就有可能带着她离开这个世界，回到她原本的世界。

那个时候，与失去她相比，好像其他的事情，都已经变得无关紧要。

而且，如果他们之前曾经的一切都始于谎言，那么他还能用什么来留住她？

他从来没有想过，她居然会选择留下。

正是因为他离开过属于自己的世界，才格外的理解这个选择的艰难。

与她这样炙热不留余地的爱相比，他忽然觉得他在意的那些，好像根本算不了什么。

在这个世界上，只有他才知道，她到底为他做了什么，为他付出了什么。

更何况，她当时撒谎，事出有因，只是为了可以活着而已。

而他，是这个谎言的直接受益者。

他现在，只剩庆幸，庆幸这个世界上会有一个云书宁，一个属于他、治愈他的云书宁。

“到底因为什么啊？”云书宁在他怀里，小心翼翼地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小声的问道。

她真的是鼓足勇气才问出的这个问题，空气安静的氛围让她忍不住提心吊胆。

贺砚的手轻轻地抚在她的头上，他挑起一缕长发，动作轻柔地把它缠到指尖：“或许是因为，你眼中的爱意太过真实。”

“真实到，即使是谎言，也没关系。”

“贺砚，你现在说的话，好像是偶像剧里的苦情男二。”听到他的回复，她虽然觉得有些难以理解，但是心中那块石头终于卸了下来，“而我，就好像是一个渣女一样。”

“不过话说，我那个时候的演技真的有这么好吗？”她抬起头，对上了他有些危险的神色，她笑着顺毛，“我忘了，当时我哪是在演戏啊，明明是已经对你情根深种。”

“贺砚，你优秀到我只是见了你几面而已，就觉得……”

她抱住他，声音轻的好像飘进了他的心里：“如果我错过了这个人，一定会后悔一辈子的。”

贺砚低头看着云书宁认真的神色，在这一刻，忽然想起了一个词语：救赎。

云书宁就是他的救赎。

……

“这是什么？”贺砚看着云书宁的动作，声音里罕见的带上了一丝惊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