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翠色山野中,潺潺流水旁,矗立着几间竹屋,不远处又有凉亭掩映,不时还有莺鸟相合,真可谓是一个隐居的好去处啊。
凉亭似乎有些年头,台阶之上附着洗不去的青苔,四周又有不知名的藤蔓蜿蜒攀爬,或粉或白的小花点缀其间,坐于其中谈天说地,实乃平生一大快事。
而商山四皓,此时也正如往常一样,分坐四角,只今日的话题不同以前,其关注点却在张良的帛书和一众画作之上。
四位长者都须发全白,身上穿的亦是简朴,不过是麻衣布衫,但神情却坦然自若,可见并不在乎这些外物。
“东西大家都看过了,可有什么见解吗?”东园公唐秉首先开口询问道。
“留侯于信中对当今太子和其背后之师多有赞誉,但依我看,他们却还年幼的很,有些见解很是不成熟啊。”夏黄公崔广接了一句,他为四人中最年长者,故而有此一言。
“老友,此言差矣,岂不闻自古英雄出少年?”甪里先生周术却有不同的看法。
“我也觉得不错,你们看,这画作和言辞虽稍显稚嫩,但其表达的内涵却足以令人深思,偶尔几句,比之你我也不多让啊。”绮里季吴实也附和了一句。
“这么说,你们都看好太子和这个唤做林清源的年轻人了?那既然他这般有能耐,又何至于要邀请我们出山助阵呢?”夏黄公崔广提出了质疑。
“依我看,这正是对方的短处所在,虽有昂扬向上之姿态,却无深厚文化之底蕴。”他点评道。
“但对方既然肯特地派人来请我们相助,又如实将平时所思所做都以画作呈现,不夸大,不卑微,不偏不倚,坦坦荡荡,这就足以见其诚意了。”东园公唐秉开口打了个圆场,并给出了较为中肯的回答。
“若真是如此,那这还有点儿求师问道的意思。”夏黄公崔广听到这儿,微微点了点头,他是最恨强权压迫的,可换成别人恭敬来请,那就是另外的态度了。
简单来说,他这就是典型的吃软不吃硬。
“可我们真的要蹚这趟浑水吗?”他问出了今日的谈论主题。
“根据留侯信上所言,如今朝中正是险象环生,储位之争的局面。”
“而我等隐居日久,且年老体衰,恐难以应对此等凶险之势啊。”他考虑的是后路,是晚节不保的可能。
“年老体衰?我等如今才七十来岁,比那辅佐周文王定天下的姜子牙还小几岁呢,如何就不能应对了?”甪里先生周术依旧不赞同他的说法,出言反驳。
“可不是?昔日周朝伐商,那可是国运之战,而我们如今面对的不过是继承人废立之事,难道我们还能比姜子牙当年的处境还艰苦吗?”绮里季吴实也再一次附和了他。
“即便一切皆如你等所言,那又怎么知道太子就一定会成才,而三皇子却无未来可言呢?”夏黄公崔广再一次提出了不同见解。
“方才你讲英雄出少年,那三皇子不也是少年吗?”他反问道。
“诶,老友此言又差矣,太子本性纯良,又有良师在侧,且占大义名分,那三皇子除了与他同为少年之外,还有哪一样比得上呢?”
甪里先生周术的意思已经很明确了,那就是两者根本不能同日而语。
“依我看,我们也该审时度势,伺机出山了,不然错过这个机会,恐再难为国尽忠,也无法一展你我胸中抱负了。”
关键时刻,还是东园公唐秉出来打圆场,并句句说到点子上,期间几人又有争论,但最后到底还是达成了一致,决定出山相助。
几日后,他们便坐上了由吕家亲卫护送的马车,由商山向长安进发了。
与此同时,小刘盈也正在请教林清源同样的问题。
“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