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更担心了好吧,你要是跟着,那不就等于告诉别人,车里坐着的人非同一般吗?不行,我不答应,”她连连摇头。
“可依我看,你真得答应不可,”但审食其此时却改口了。
“为什么?”吕雉不明白,“你之前不是也反对的吗?怎么现在……”,她欲言又止。
“还是你刚才的话提醒了我啊,人家大大方方说让我跟着,那就是表明没打算出什么幺蛾子,若是我们执意不许,反倒落了下乘。”
“这事虽也算不得什么,但也正因为不算什么,而因此积怨的话,也很是不值当。”
“退一万步,如今陛下又不在长安,放他们出去走走转转倒也无妨,只要好生看顾,且不要离宫中太远,那就没什么大碍的。”
“况且林先生说的,倒也很有几分道理,眼下朝野之上皆是布衣卿相,陛下和我等又是从微末起家。”
“既如此,那就断没有让国之储君远离底层百姓而养于深宫闭目塞听之说。”
“你也知道,这朝廷上的魑魅魍魉,多的是想要欺上瞒下的,若要培养出能安邦定国的太子,那就得让他知道民间疾苦啊。”
“否则一个锦衣玉食,只知享受的上位者,如何能成为一代明君呢?”
审食其与她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试图说服她答应。
“我不过是担忧你和盈儿他们的安危罢了,这还没说上两句,你倒有这些个大道理等着我,好生没意思。”
“难道在你心里,我就是那不知变通,只知道认死理的一根筋不成?”吕雉心里清楚这事的利弊,也听进去了,只是嘴上不饶他。
“岂会如此?”审食其也知她这是犯了左性,耍脾气呢,便轻车熟路的伏低做小开始哄她,“在我心里,你可是女中豪杰,巾帼不让须眉的。”
“别以为这么说你就没事了,你若真想成全他们出宫走这一遭,还不如早些出个主意,想想怎么掩住他们的身份才是正经。”吕雉心里很受用,只嘴上依旧不饶人。
“这倒也是啊,”审食其深以为然,既然他不能亲自跟着去,那这安保问题和掩饰身份的问题就是关键了。
他们两个一时半会儿也没个决定,想着明天再商量,审食其也就出宫回家去了,吕雉哄睡了小刘盈后,又去见女儿,询问起她是否和弟弟一样,也想跟着出宫去游玩。
可刘元却根本不知道这事,当下有些震惊,只是旋即她就替林清源掩下了此事,言说自己也想去看看,尤其想和先生一起去。
吕雉以为她这是少女情怀,想与对方多接触,倒也不反对,毕竟,这桩婚事本就是她支持的,只是现在为难的是,如何解决掩盖身份的问题。
岂料刘元听到这里,却突然想到了一个法子,她偷偷凑过去告诉母亲,吕雉听了直笑着说她是个小机灵鬼,真是什么都敢想,这主意虽偏,但吕雉却认可了。
因为不走寻常路,也就意味着寻常人看不出真相,而这,正是吕雉想要的结果。
只是让她担心的是,这主意确实有点过分,不知道林清源和小刘盈是否能接受。
刘元却宽慰她说并不要紧,自己会说服他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