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哪怕他心里清楚这是以最小的代价换和平的法子,但他就是没法共情。
“那林先生可有两全之策?”审食其也不废话,直接问计。
“……倒也有一个,”林清源想了想后,还是下定决心。
“除了之前说的,上书一封给当今陛下,言明和亲的弊端和匈奴人的习俗之外,我可再附上一个法子,一个更快更好制造兵器的法子。”
“能大大提升士兵的战力吗?”审食其一听,瞬间眼神就亮了。
“嗯,”林清源点了点头,“钢自然比铁坚硬,做兵器使用的效果也更好。”他说的是灌钢法。
“但我这个法子必须配合煤炭使用,煤矿的开发,以及工具的冶炼,这些都需要时间。”
“所以我即便给了法子,具体怎么说服陛下,还得审大人你亲自来了。”林清源抬了抬手,示意这个他得自己干。
“我?我未必能说服陛下,”可审食其却摇了摇头。
“实话跟你说了吧,林先生,我们这个陛下,可是个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主儿,我就怕他得了好处,也不肯放过元儿。”他提醒他这点筹码只怕不够。
“那我就先给他一半的方法,并要他下一道圣旨,许元儿婚姻自主,并不在提及和亲之事,那么,我再给他另一半。”林清源也不怕,直接就道。
“……”,审食其闻言,看他的眼神真是有些惊异,这么多的好处给出去,却只是为了换别人的自由,这种精神固然令人敬佩,可也太过单纯不设防了吧。
其实这并非是林清源善良的没有底线,而是在他眼里这些真的算不得什么,就好比如果你拥有一座金矿,还会舍不得指甲盖大小的金子吗?林清源现在就是这种心态。
“那你呢?你就不为自己考虑考虑吗?比如说,你的婚姻自主?亦或者让陛下许你自由活动,正大光明的待在宫里,封你个官儿当当?”
但审食其盖不到他的想法,又实在好奇,便半是玩笑,半是试探的问了一句。
“得了吧,当官不知道有多少麻烦事等着,我才不去讨那个嫌。”
“至于自由活动,我当然想,但我现在不是在给盈儿他们上课吗?就是给了我自由,我也去不了哪儿,更何况我本人还挺宅的,轻易不愿挪地方。”
“而我的婚姻自主权嘛,审大人,你说过不会强人所难的,对吧,”话到此处,他眼里露出了一丝狡黠。
“……林先生放心,此行一去,我必定向陛下为先生也求来和元儿一样的待遇,婚姻自主,如何?”审食其见他如此,何尝不知这是带点试探的意思,但他也爽快,当即便许诺道。
“那就多谢审大人了,”林清源听到这儿,总算露出了笑容,心里想着自己还是运气不错的,遇到的都是好人,虽然不是没察觉到他们的小心思,但到底没故意坏他,这就行了。
其实他也知道金无足赤,人无完人的道理,只要不影响自己开心生活,那朋友有点小秘密也正常。
他不会去苛求人家必须怎么怎么给他个交代,毕竟,他现在的吃穿住行都是靠人家得来的。
有时候,人真的得学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然是没有平静日子可过的,这是姥姥教给林清源的道理。
正所谓,‘不痴不聋,不做家翁’,若没有这个肚量,迟早会被一些琐事缠死,何必呢?还不如豁达一些,好好过自己的日子也就是了。
就这样,双方达成了一致,不久后,审食其带着林清源亲手所写的帛书以及一半的灌钢法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