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是混账至极!”他狠狠斥责道。
“二舅舅这么生气做什么?我不过就是说了几句实话而已,谁不知道皇家的孩子难养活?”
“至于说储君之位,我自认比太子哥哥强,凭什么不可以争一争的?!”
本来刘武就不服,眼看他不依不饶,也有些恼了,出口就怼了回来。
“你自认?你以为你是谁?”
“别说陛下在你们两兄弟中本就更看重你太子哥哥,就是他真的看重你,属意你,你也不可能动摇的了太子的位置!”
“想想当年陛下还为太子时,先皇是何等的宠爱三皇子刘如意,甚至还想废长立幼。”
“可结果如何?刘如意的下场又如何?难道还要我再提醒你们一遍吗?!”
窦少君这话一出,刘武和窦漪房的脸色都变得非常不好。
“武儿,你先下去吧。”眼看着小儿子似乎被吓到了,窦漪房赶紧摆了摆手,示意他先离开。
刘武也不想再留在这儿挨骂,更不想听舅舅拿自己和刘如意做对比,于是便行了一礼后,匆匆离去。
“都是你惯出来的,你看看他现在都成什么样了?无君无父的东西,猖狂的就快没边儿了!”
刘武走了,窦少君这怒火就更是压不住了,直接就冲着亲姐姐去了。
“哪有你说的那么严重?不过就是……小孩子一时口不择言罢了,你这当舅舅的,这般苛责做什么?”
窦漪房觉得脸上挂不住,也是护犊子护惯了,一出口就要淡化这事儿的严重性。
“都成家立业,快要当爹的人了,还小孩子呢?”
“姐姐,我真不知道在你心里,武儿多大才算成人?”
“又或者,启儿多小你都要强调他是哥哥,必须让着弟弟?”
“他们都是你的亲生儿子啊,何至于如此厚此薄彼呢?”
窦少君非常不明白这么多年她都在别扭些什么,又怨恨些什么。
明明家里没人苛待她半分的,现下这种一团糟的母子关系,真的很难说她没责任啊。
“……”,窦漪房听他质询,心里也不由得反问自己,是啊,这么多的日日夜夜,她到底在执着些什么啊。
虽然心里头清楚,可架不住她自欺欺人惯了,又执念成狂,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说白了,她就是不甘心被婆婆,大姑子,甚至儿媳妇压一辈子,更别提这儿媳妇还是大姑子给选的,那就更是让她怎么瞧怎么不顺眼。
可她也知道,这些怨言也只能说给小儿子刘武和长兄窦长君听,对着弟弟窦少君,她反而开不了口。
因为后者是绝不会支持她的,平白说了,定会惹来一阵责备,倒是自讨没趣,她才懒得费那个口舌呢。
眼看她不说话了,窦少君却并没有想象中的欣慰,实在是他太了解自己这个二姐了,她这不说话不是赞同自己,而是消极抵抗。
看样子自己刚才那番苦口婆心的劝说,她又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气的他什么似的,可又拿她毫无办法。
最后也只能又好说歹说劝了一番,悻悻离去了。
眼看着弟弟从椒房殿里垂头丧气的出来,窦长君却站在走廊上笑他白费劲儿。
若是指望几句不疼不痒的言语就能让他们这个固执的姐妹回心转意,那还不如指望太阳从西边出来更快一点。
窦少君让长兄这番话噎的什么似的,也不理会他,一甩袖走了。
眼看着就要出宫了,可他这心里却怎么也放心不下,转头又去了太学寻林清源。
他委婉的表达了一番对姐姐和刘武的行为的担忧,并希望对方能多看顾一些,可千万别出什么事才好。
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