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源和刘元玩了一天回宫去了,而拿到帖子的朱买臣却将信将疑,但抱着死马当作活马医的心思,他还是在不久后,登门拜访了叔孙通大人。
当守门的仆人拿到那张帖子后,不敢怠慢,赶紧就禀报了叔孙通,而后者也认出那是太傅的东西,赶忙让人把朱买臣带了进来。
双方交谈了一小会儿,叔孙通就把对方的出身以及这张帖子的来历打听的清清楚楚,然后他给了朱买臣一个承诺,就将他打发走了。
等人离开后,叔孙通第一时间就想找老友陆贾商量,可这还没起身,就愣住了,好一会儿又坐了回去,身子也佝偻了不少。
因为他突然想起来,老友已经去世了,没人再跟他说说掏心窝子的话了。
自己独处了好些时候,他才缓过来一些,并派人把颜产和颜异找来。
可话才出口,他又改了主意,言说只把颜异找来即可,仆人不敢多问,赶紧就去请颜异过来。
不久后,颜异就来了奉常府邸,叔孙通在书房等着他。
两人刚一见面,他就把那张帖子给颜异看了,并跟他说了不久前朱买臣的事,然后问他有什么看法。
“太傅给了帖子,却又未曾言明身份,而是把人指派来了老师府上,这很显然是在跟我们儒家示好。”
“而且太傅从来都是慧眼识珠,他推荐的人,想来是不会差的。”
“若老师肯帮衬一把,那将来这个朱买臣说不定也是我儒家一员大将呢。”
颜异年岁不大,但心思缜密,没多久就给出了自己的见解,并认为这是一件好事。
“你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啊。”叔孙通闻言却摆了摆手。
“那我再问你,太傅又为何要在这个时候,跟我们儒家示好呢?”他抛出了新的问题。
“或许是太傅觉得,我们儒家与他更亲近吧。”颜异犹豫了一会儿,这般推测道。
“是吗?若论起亲近,法家学派的郅都反而和太傅更熟稔,如若他真是念着情分才会如此,那无论如何,也该更眷顾法家才是。”
“你啊,把一切都想的太简单了,太傅这是在为将来制衡朝堂做准备呢。”叔孙通感叹了一句。
“制衡朝堂?弟子不明白,还请老师解惑。”颜异行了一礼道。
“你还小,有些事不知道,当今陛下继位没多久,便把张恢这个法家巨头召进了朝堂做了廷尉,为的便是制衡我们儒家。”
“而我们儒家和法家因理念不同,不可兼容,故而只能针锋相对,如此一来,道家学派就可以稳坐钓鱼台,一直把控着国家的施政方针。”
“可随着郅都真正接任了南军统领的位置,握住了军权,而晁错又在朝堂上大放异彩,法家的势力难免就有些膨胀。”
“至于我们儒家现在,唉,”说着说着,叔孙通就叹了一口气。
“若非当年你父亲行差踏错,失了众位师兄弟的拥护,我又业已年老,你也未曾到出仕的年纪,局面也不至于这样艰难啊。”他缓缓的摇了摇头,显得颇为无奈。
“老师且宽宽心,到底我们还有袁盎师兄在朝堂支应着,如何也不算孤立无援啊。”颜异赶忙给他倒了一杯茶,并出言宽慰。
“袁盎此人能用,却不可信,更别提这会儿他还和皇后娘娘以及国舅等外戚有牵扯了。”
“他的品行我信不过,你也不能信他,且此人十分狡猾,善于钻营,你必须要小心一些。”叔孙通喝了一口茶后,面色严肃的提醒道。
“可他毕竟还是我们儒家自己人啊,这样提防着,不太好吧。”颜异有些踌躇。
“什么自己人?他只不过是打着我们儒家的名号,为他自己谋私利罢了。”
“若真的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