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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节是忙,不止后宫,前朝也一样,全国各地的奏折就像雪片一样飞来长安。”
“底下的官员们辛辛苦苦干了一年,都盼着年底的时候评政绩,好升官呢,我们也不好懈怠啊。”林清源不疑有他,甚至感同身受道。
“朝政再忙,先生也不能不顾自己的身体啊。”刘元见他没发现,也松了一口气,反过来再次关心他。
“我倒还好,只是有些担心留侯,他虽然平日身体硬朗着,可到底七十多岁的人,我也实在是……”,他欲言又止,忧心的很。
“那不如先生找个时候去看看留侯吧,明日我吩咐人多准备些东西,你一起带去,也算咱们做小辈的一点心意。”刘元建议道。
“这样也好。”林清源点了点头。
“元儿,最近宫务多,你也别太累着自己,能分下去的就分下去做吧。”他心疼妻子。
“先生放心吧,我没那么傻,倘若事事都要亲力亲为,那我不是累死了吗?”
“王娡学东西很快,她又听话,如今已经能帮我处理一些小事了。”
“而嫖儿,她也快及笄了,我也有意趁着这次机会教她料理家事呢,有她们两个姑娘在我身边,我也比往年轻松不少呢。”刘元跟他说起最近的安排。
“你心中有数就好。”听她这么说,林清源也稍稍放了心。
就这样,第二日刘元便目送他出宫去了留侯府邸,而她则是给王娡和刘嫖这两个小姑娘照例分配了些宫务,让她们先行处理着,至于她自己,则是宣召了太医淳于意。
她特地挑选了林清源不在的时候看太医,就是想知道自己身体的真实情况,而淳于意早已替她瞒过林清源一回了,如今也只好听她的话继续。
“如何?我的身子还撑得住吗?”刘元在他诊脉后,询问道。
“殿下,微臣早些年为您诊过脉,也开过方子,您内里虚耗,最是需要静养,不可劳神啊。”淳于意收回脉枕,面露难色。
“那也就是说,情况更不好了,是吧。”刘元却直接点破了真相。
“其实就算你不说,我心里也有数,如今是秋冬季节了,可我却还时不时的出虚汗,身乏体虚更是常有之事。”
“若非有你开的药进补着,只怕会垮掉的更快吧。”话到此处,她叹了一口气。
“微臣无能,还请殿下恕罪。”淳于意跪下磕头请罪道。
“你何罪之有?古人云,药医不死病,可我这身子,只怕早就不行了,便是再吃多少灵丹妙药,也不可能恢复如初。”刘元脸上露出一丝苦笑。
“殿下,殿下怎么说这样伤心的话?都是微臣无能,或许,或许可以再征召民间医术高超的医者来看诊,他们说不定有办法呢?”淳于意实在是不忍心。
“早些年你就提过这个建议,而我现在的回答,也和当初一样,没那个必要了,我自己的身子骨,我自己清楚。”刘元缓缓摇了摇头。
“那微臣,还能为殿下做些什么?”淳于意听到这儿,只能小心翼翼的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