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嫣儿的信自然是要看的,只是这宫务的事,我还没来得及和皇后说上一说,这就让人走了,是不是不太合适啊。”
刘元不愿意见窦漪房是真,可想刺激对方也是真,所以在林清源递了台阶后,她并没有第一时间配合,而是明里暗里的开始点窦漪房。
“长公主说哪里话?都是一家子骨肉,没得讲什么合适不合适的,何况小翁主远嫁匈奴,难得来一封信,我也不好拦着你们的天伦之乐不是?”
“至于宫务,陛下既然已经全部移交给了长公主,那想来自是没有什么问题的,和我说不说的,也没什么要紧的。”
窦漪房心里气个半死,恨不能咬碎一口银牙,但碍于林清源在场,只能硬生生的把胸中怒火压了下去,端出职业假笑,跟她说着没什么营养的客套话。
“哼,你倒是大方。”刘元见她这般模样,心下更是不屑。
“先生,我想看嫣儿的来信了。”不过她也无意再跟这个虚伪的女人说什么了,便转头看向林清源道。
“那好,我们这就去吧,皇后娘娘,你请自便吧,我就不送了。”林清源也是配合的起身站起走到刘元身旁,并对窦漪房下了逐客令。
“那我就不打扰了。”窦漪房勉强维持住了唇角的假笑,然后离开了这里。
只是也不知是凑巧还是怎么的,她才出了鸿台的门,正好撞上了回来的小刘启。
“姑母,姑母,你看我给你带……”,他高兴的捧着一个盒子往这儿奔来,可抬眼先看到了窦漪房,瞬间这脸上的笑容就消失不见了,就连步伐都缓下许多。
“儿臣参见母后,愿母后长乐未央,永受嘉福。”他走到窦漪房面前给她行了一礼,规规矩矩,没有半分不妥,但就是莫名的带着一股子疏离之感。
“启儿快起来吧,你我母子之间,不必如此拘束的。”窦漪房有心想和儿子套套近乎,便伸手想扶他一把,结果小刘启却主动后退了一步。
“先生教导儿臣,无论何时,礼不可废,母后见谅,如若无事,儿臣先告退了。”说罢他再度行了一礼,然后头也不回的抱着盒子进了鸿台。
只留窦漪房自己在原地,她伸出的那只手都有些僵住,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
而等她鼓舞勇气再次回头想看一眼儿子的时候,却正好见他扑进了刘元的怀里,捧着盒子献宝似的跟刘元说着话,两人亲亲热热,好不欢喜。
而林清源则在一旁笑着陪着他们。
远远看去,他们就好像是一家人一样,而她这个亲生母亲,却仿佛是个外人。
尽管早就知道长子的心偏向了刘元,可真的直面这一幕时,窦漪房还是觉得刺眼的很,但最后她也没能做什么,只一甩袖离开了这里。
而她没有看到,刘元抱着小刘启夸赞的同时,看向她的那个眼神里,闪耀着一种名为幸灾乐祸的光芒。
窦漪房走在宫道上,心里是说不出来的滋味,总之不太好受,她现在很需要安慰,可等她回到椒房殿里,迎来的却是哥哥窦长君的恭喜。
“哥哥一口一个恭喜,本宫倒是不知这喜从何来啊。”
窦漪房看到他那个谄媚的样子就心烦,可又碍于是亲哥哥,不好直接赶他走,只能不软不硬的刺两句。
“那当然是恭喜妹妹复又得宠了啊,我早就听说了,陛下与你重修旧好,且最近日日宿在椒房殿,可见是看重你呢。”窦长君兴冲冲的凑过来道。
“我当是为了什么,原是为了这个,”窦漪房听到这儿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是眼看着自己又起来了,他想接着沾光,所以这才巴巴的跑了过来。
“可他看重我,与你又有何干系呢?我落难时,不见哥哥援手,如今我又爬起来了,你却又凑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