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只怕无论我怎么说,他都不会偏向我的。”
他长年累月的在外进学不知道,但窦漪房却很清楚自己和长子的关系,这一听就不靠谱,更别提,还要她对着小刘启服软了。
“为什么?”窦少君对他们两个的反应有些不明所以。
“那当然是因为……”,窦长君刚想解释两句,话才起了个头,就被窦漪房打断了。
“我就说这孩子是个小白眼狼,他肯定不会帮我说话的!”
“这个逆子,生而克母,我当初就不该把他生下来!”
“如今可好,全都为别人做了嫁衣,简直忤逆不孝到了极点!”
……
她越说*越慌乱,情绪也濒临崩溃,竟然开始大肆咒骂起长子来。
“……”,看到窦漪房这个反应,窦长君觉得自己也用不着解释了,而窦少君也总算明白其中的缘由了。
正在此时,先前派出去打探情况的宫女进来禀报,言说宣室殿的朝会已经结束,陛下和太傅都已经赶往鸿台了。
同一时间,去鸿台探听消息的宫女也回来了,三人忙问刘元的情况,可这宫女却说自己不曾进去,但见太医们进进出出不断,神色也颇为紧张。
这话一出,窦漪房自然被惊吓到了,身子一软就要瘫倒在地,好在窦少君扶了她一把,而窦长君则是让传话的宫女们先出去。
现在椒房殿里又只剩他们三个了,但问题还是没解决,窦漪房彻底慌了神,而剩下的两个也是束手无策,就快麻爪了。
本来情况就对他们甚为不利,现在唯一的回旋余地也被窦漪房亲手掐断,要想平安度过这个难关,只怕是悬了。
“为今之计,二姐,你也只有主动认错这一条路可以走了。”窦少君思来想去,最后也只能如此建议。
“我又没错,凭什么认错?当时的情况我都记不得了,说不准就是刘元故意假摔,想以此嫁祸给我的!”窦漪房还在强撑着不肯服软。
“是,就算你没错,可现在最大的问题是,没人能证明这点。”
“而等陛下和太傅回了鸿台,看到长公主那个样子,他们第一个要问的,必然是谁让她出事儿的。”
“不管长公主的孩子能否保住,陛下和太傅一定会发怒的。”
“二姐若是还在意与陛下的情分,还有我们窦家的未来,这次恐怕就不得不先低头了啊。”
窦少君对其动之以理,晓之以情,苦口婆心的劝慰,试图让她明白事情的严重性并赶紧采取措施补救。
“……”,窦漪房没说话,只死死咬着嘴唇。
窦长君还想上前说什么,但窦少君却拉了他一把,并微微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再发言了,一味的施压恐怕会适得其反。
窦长君也只好咽下了已经到嘴边的话,和弟弟一起等待着她的回应。
而就在他们正为着如何蒙混过关而焦头烂额的时候,刘盈和林清源一下朝就听到了刘元出事的消息。
两人立刻决定要回鸿台,并下令先封锁消息,这是准备把事态放在可控范围之内。
不管出了什么事,总归是家事,不好传到外头,更别提这会儿匈奴使团正在长安,若被他们探查到什么端倪,进而拿来谈条件,那就不好了。
这本来是正常流程,他们也做好了可能出了大事的准备,可到了鸿台,看着从房间里一盆盆端出来的血水,两人的心还是彻底沉到了谷底。
这么大的出血量,刘元的孩子是铁定保不住了,刘盈很担心林清源的情绪,可后者却根本顾不得什么孩子不孩子,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问太医自己的妻子情况如何了。
淳于意早就在门外候着了,一听他问这个,当下就跪下禀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