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筝啊,那得来年春日踏青的时候才能玩的,不过那时候,姑母怕是肚子大了,不方便陪你一起玩了,不过现在我们一起去看看还是没问题的。”刘元笑了笑道。
“那就先看看吧。”小刘启也懂事的很。
他们两个相视而笑,正欲一起出门,只才踏出宫殿,就听到了一阵琴声传来,刘元下意识的停住了脚步。
“姑母,是姑父在弹琴吗?我觉得这曲子很耳熟,但好像又有点奇怪。”小刘启晃了晃她的手,轻声道。
“是先生在弹琴,弹的是‘高山流水’,可怎么这琴音里的情绪却……”,刘元欲言又止,她没说出来,但也感觉有些奇怪。
因为‘高山流水’这首曲子,讲的是伯牙在弹琴,而子期在听曲,并准确与之说出了其乐声的含义。
这里面不仅有巍巍兮若高山,潺潺兮似流水的磅礴大气,更有得遇知音的欢喜雀跃,可如今林清源弹奏的这首曲子,却莫名的带着一丝悲哀,并且琴音也比以往低沉许多。
“启儿乖,你姑父好像有点不对劲,我去看一眼,等会儿再陪你去看风筝,好不好?”刘元有些担心,摸了摸小刘启的头,跟他商量着。
“我和姑母一起去看姑父吧,如果真有什么事,我还可以帮忙的。”小刘启却很有担当的拍了拍胸脯,如此道。
“也好。”刘元也没多想,便点了点头答应了。
两人一同走向书房,却听里面的琴音越发急促,最后发出一声‘铮’的一声,随之乐曲也戛然而止。
刘元担心丈夫,三步并作两步推门进去,却见他正坐在案台前,桌上的古琴已经崩断了一根弦,而彼时,他的手也在‘滴滴答答’的流血,可见是被划伤了。
而且他现在的样子,显得很是憔悴,不过见到她和启儿突然出现,还是打起精神来起身迎接他们,并试图把流血的手藏在背后。
“你们怎么来了?”他笑着询问。
“还问我们呢,先生,你的手在流血啊。”刘元拉过他的手,从怀里取出一块丝帕先给他包扎。
“启儿,快去我寝殿找人拿药膏来。”她又吩咐了小刘启一声。
“哎。”小刘启答应着,跑着出去了。
“我没事,不过就是太高兴了,一时睡不着,这才来弹弹琴,许是状态不佳,竟是连琴弦都崩断了,实在是太失礼了。”林清源如此解释道。
“什么失礼不失礼的,在自己家里还管这些繁文缛节做什么?自在不就好了?”
“琴弦断了,那就换一根新的,就是把琴整个换了也无所谓,左右这宫里有的是。”
“只要你和孩子好好的,旁的什么,我都不在乎的。”
刘元听他这说辞,果然没有再怀疑什么,专心的为他的手指包扎,并说着再温柔不过的话语。
“元儿,如果……”,林清源听到这儿,眼眸微动。
“什么?”刘元问他。
“没什么,我就是……就是太高兴了而已。”林清源张了张嘴,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再度重复了自己的谎言。
“先生现在就高兴的忘了分寸,那以后高兴的日子多了,那可怎么办啊。”
“孩子出生后要过满月,百日,还要过周岁,后面还要牙牙学语,慢慢长大……这数都数不过来呢。”刘元笑着打趣道。
“是啊,数都数不过来,数不过来啊。”林清源附和着她。
虽然他心知肚明,现在她畅想的这些都不可能会存在,可看着妻子期待的神情,他又只能把一切真相都压在心底,继续陪她营造着这场注定破碎的幻梦。
“姑母,姑母,我把药膏拿回来了。”
就在他快要无地自容的时候,再次进屋的小刘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