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苦衷的,如果我真的给了你缘由,难道就能改变嫣儿远嫁的命运了吗?”
“不能,你我都知道不能,汉匈联姻早已定下,就连皇帝都不能轻易反悔,那你又为何来责难我这个失去女儿的老父亲呢?”
“我不是不伤心,也不是愿意让嫣儿远嫁,我也是没办法啊。”
“其实你心里也清楚这点,可是怨恨蒙蔽了你的双眼,亦或者你觉得必须得有人为此负责。”
“可你不敢责难皇帝,也不能指责你爹,那么最后,你就只好来质问我了,好像只有这样,就能掩盖你的无能一样。”
仿佛是在说他,可又好像是在说自己,林清源的话语里除了戳破了周亚夫的逃避外,又何尝不是在反思自己呢?
他身为小嫣然的亲生父亲,但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女儿远嫁,而不能将其留在身边,他又怎么会不伤心,不难过呢?
可他没办法,是真的没办法啊。
不过,“我相信你不会一直无能为力,就跟我一样。”林清源话头一转。
“留侯跟我说,你父亲曾跟他诉苦,也说起过你的前程,你有什么打算吗?有鉴于你也快加冠成年了。”他问起了他对未来的安排。
“……”,周亚夫犹豫了一会儿后,“我想成为一名武将。”他这样说。
“可你父亲却倾向于让你通过科举考试成为一名文官。”林清源没说赞同,也没说反对,只是抛出了他父辈的设想。
“他是他,我是我,我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我就是要成为一名武将,将来带兵征战沙场,为我大汉开疆扩土。”
周亚夫这次也犹豫了,可时间明显比刚才短,而且神情也更加坚定。
“可汉匈联姻一成,北方边境就会安稳下来,无仗可打,而不安分的南越也会因为我大汉的强盛而臣服,更是没有纷争,那你又有什么用武之地呢?”林清源却反问道。
“能够安稳一时,却未必能够安稳一世,还是未雨绸缪,事先准备,这样才不会被突如其来的灾祸弄得手忙脚乱。”
“至于边境的安危问题,南越国必然是臣服的,而匈奴人,恐怕不会因为这样一桩联姻就千年万年的消停下来,到时候,自有我一番用武之地。”
周亚夫抬了抬下巴,有条不紊的说出了自己的见解。
“不错,你确实有长进,看来这三年也并没有荒废,反而让你看的越发清楚了。”林清源听到这儿,忍不住点了点头,赞许道。
“这都是先生教的好,其实,你也一直没有放松对匈奴的警惕吧。”后面这半句,周亚夫刻意压低了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