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傅,既然他们要谈判,那我们也不怕,谈就谈,大不了让那个雁门郡的郡守去,总归这事儿是他惹出来的,他不解决谁解决?”
直到现在为止,郅都还对不久前的那个郡守擅自做主的事耿耿于怀,如今看敌人以此为由逼上门来,更是气的不行。
“你要不要听听你都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这是国事,不要把你的私人情绪带到这上面来!”听着他这堪称赌气的话语,林清源不由得停下了脚步,皱着眉头训斥道。
“……是,属下知罪。”郅都也心知自己发言不谨慎,很有迁怒的嫌疑,这会儿听着对方的责备,也乖乖的拱手行了一礼,算作道歉。
“还有,即便郡守考虑的不够周全,可他到底是自己人,还为我们抓到了乌孙王子以及其他前来试探我国边境的探子,于情于理,你都不能这么说他,明白吗?”
林清源的意思已经很明确了,现在的问题主要是敌我矛盾,而不是内部矛盾,让他分清主次。
“太傅教训的是。”郅都听到这儿,也总算是冷静下来了。
他并没有因为林清源毫不留情的当面斥责而生气,恰恰相反,他知道,这才是对方对自己的看重,若是换成别人,恐怕巴不得他犯错,才不会在这儿费这个口舌对他说教。
郅都是法家学派出身,刚正不阿,执法严苛不假,可他也不是四六不懂的小年轻了,到底历练了几年,知道什么是好赖话,也能分辨谁是真心待自己的。
也因此,他对林清源的斥责虚心接受,没有一点不满,而且,也确实没必要不满。
因为人家说的对啊,私人情绪确实不宜带到国事上来,万一被人利用了,那一个不小心,自己就会成为坑害国家利益的罪犯了,没必要,真的没必要。
他现在可是有大好前程的有为青年,绝对不能因为意气用事毁了光明的未来。
“那现在,我们该怎么回复那个匈奴信使?”当头脑一冷静,理智也就回归了。
“我们有句话说得好,来而不往非礼也,人家都主动要求谈判了,若是我们这边畏畏缩缩,反而失了大国风范。”
“答应,当然是答应,而且,我要亲自去!”林清源思虑再三后,还是决定了。
“太傅,这样不好吧,这太危险了,万一出了什么差池,陛下和长公主那儿,属下没法交代啊。”郅都听他这话,立刻就劝阻起来。
“太傅,就算真的要谈判,你也没必要亲自前去啊,不然让郡守去,或者我去,都行啊。”他怕他不同意,就又提了个折中的主意。
“你知道谁要跟我们谈判吗?是冒顿大单于的长子,也是他现在唯一成年的儿子,换句话说,是匈奴帝国的王储,太子要跟我们谈判。”
“国与国的对话,最忌讳的就是身份的不对等,如果连这点都做不到,那恐怕用不着谈什么,就可以直接开打了。”
林清源表示,这是涉及到国家颜面的重大问题,根本不容有失。
“太傅,那不然我假扮成你去谈判吧,如此一来,既不会失了国之尊严,也能保证你的安全,这样如何?”郅都还是不同意他以身犯险,竟是提出了李代桃僵的办法。
“不如何,你真以为匈奴那边没人能认出我吗?难道你忘了,之前被救走的那个匈奴二王子吗?”林清源提醒了一句。
“那也就是说,假冒这条路走不通了。”郅*都听到这儿,眉头皱的更紧了。
“可是万一那些匈奴人在谈判的时候来阴的怎么办?那我们不是送羊入虎口吗?”他更担心林清源的安危了。
“一国王子,还是按储君来培养的,应该不至于这么下作的。”林清源却比较淡定。
“现在这事儿摆明了是我